她的声音不高，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却非常清晰，有点颤抖，有点犹豫。

说完，她再次提起死尸，头也没回，飞身跃过了大墙，不见了踪影。

傅云深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喉咙似乎被什么给堵住了，心口……也似乎被什么给堵住了，闷得要死。

微微抬起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他盯着顾阑珊消失的地方，默默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边出现第一抹光亮。

※※※

顾阑珊一直来到荒无人烟的野外，这里没有人经过，四周漆黑一片，很远的地方才是庄稼地，看了看旁边的一处水塘，她把手里提着的人放下。

解开那人的腰带，在附近找了块大石头用腰带绑在那人的身上，然后抛近了水塘。

她站在水塘边，脑子有点迟钝，不眨眼，不动，只是看着水面上荡起的一圈圈波纹，接着波纹越来越少，直到水面又恢复了平静。

顾阑珊这才动了动身子，缓缓坐在地上，双手环住自己的腿，仿佛这样才能让她觉得安全。

想起来还真是可笑，她是为了救他才杀得人，却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现在呢，又因为这样离开了他，这样也好，他们本来就不是一种人，分开也是迟早的事。

也许是这么多天的相处，让她有了熟悉感，也许是他对自己太好太照顾让她感觉终于有了依靠，也许……只是因为那颗内丹她才不得不留下。

想到这她笑了，笑得很是苦涩，“顾阑珊啊顾阑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了？内丹难道是理由吗？”

并不是啊！现在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她留下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