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易弦的马车异常舒适,她带着燕纯一起坐马车,姝染和绾竹几人骑着马,围着她的马车走着。
姝染和绾竹之间,好像有种某种屏障,她们互相试探着对方的实力,好似想大展拳脚的比试一番,两人面上不显,内心却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祁易缙闭着眼睛,靠在后面的马车上,他回想着父皇最后和他说的话,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嘱咐他,他有些不适应了。心里泛起了千层浪,那样的不平复。
祚皖坐在前面的马车里,他面容沉静,他想起了前几天,长公主让他救治的那对兄妹。
那个小姑娘已经没事了,只是身上刀伤颇多,还不能移动,他留了他的药童在那,帮忙看顾着。
皇上经不起长公主的软磨硬泡,也只能应了她,等那女孩子好了以后,就把那对兄妹送到镇国寺。
这里离镇国寺近千里之远,用马车赶路也要十日之久,也不知道长公主能不能受得住这苦。
一去千里几时归,千人护君行路难,归去时节又逢雨,巧妇难为米摧花……
第一天上路的时候,祁易弦就在马车里待不住了,她掀起车帘,探出小小的脑袋,调皮的对绾竹说:“本宫也想骑马。”
绾竹有些为难,她是个私卫,只听主子吩咐办事,她并不拒绝公主,也没有停马车,在公主出了马车,迎着风口的时候,她手速极快,就将公主抱到了马上。
她手法极好,也没有弄疼祁易弦,她小心的带着公主骑在马上,生怕她掉下去一样。
其实祁易弦会骑马,只是她有些懒,来到这里,懒散生活过惯了。
燕纯拦不住公主,也只能在车帘里递条披风给绾竹,燕纯鲜少和姑娘家讲话,他支支吾吾的,面上显出嫣红:“请……还请姑娘给公主披上……着凉。”
绾竹面无表情的接过以后,就闷不吭声的给长公主披上,她是个只认主的人,她跟了公主,就只会认她为主,不管什么事什么人,谁都别想在她面前讨到好。
祁易弦看着外面这齐峦的山峰,就一脸欣喜,她正高兴着呢,就被批上了披风,还带上了帽子。
现下没有长辈们在,她已经放飞自我了,完全没想到她离家后,她父皇还暗自伤心。
现在这个没心没肺,脸上尽是快活的祁易弦,好像更加真实了。
江河川海,日夜奔腾,巍巍耸立,蜿蜒曲折的山脉,绵延不绝。
路过的一座座都城,端庄磅礴,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的景色秀丽优美。
山海不可平,川流的声音像幽转的琴声,悠扬的琴声在山间久久回荡。
那陡峭的山峰上,升起一轮弯弯的轻薄如玉的弦月,好像少女娇媚的脸庞。
就这样祁易弦看了好几天的风景,之前父皇和世子哥哥一直管着,她都没见过这么天然无污染的风景。
又经过一处御道时,在远处被夹在几重山中的一处山头上,映入祁易弦的眼眶的,就是那飞流直泻的瀑布,像一条银白色的绸带,从半天里挂下来,夹带着哗哗的水声,急流奔腾,气势雄伟,真是让祁易弦真真见识到了世间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