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也敛了笑容,思虑半响才皱着眉头道,“这位灵贵人江南江宁人士,原是个官家姐,七岁时父母双亡,被家中的亲戚赶了出来,辗转到苏州,在醉红楼做过两年丫头后来悄悄逃出了青楼,被一位扬州的富商买回去,给他新过门的妾做丫鬟,这位富商其实是曹家的暗子,但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位富商的家便落败了,府中的下人都被遣散打富商府出来,她又流落到教坊,后来便被乌雅氏看中进行培养,大约是上次选时被乌雅氏的族人送入了南府,但根据咱们的调查,灵贵人入宫前曾在纳兰容若初待过几日,入宫后也与延禧宫的人有过几次不经意的碰面。”
若幽轻抚腕间的白玉镯,轻笑道,“倒是个不简单的,曹氏、乌雅氏、纳喇氏都牵涉其中,多面间谍呐!不过依着本宫的判断,这三方的势力应当都不是咱们这位灵贵人背后的人。这水很深呐。”
“这些时日,奴婢总觉着,这后宫或者京城中应该还有另一方隐藏势力,在隐隐操纵着。”素心皱眉轻声道。
“本宫也有这样的感觉,不过依着目前这位背后之人布局的种种手段来看,此饶时间明显不会比我们存在的时间长,这盘棋明显就是冲着这权力的中心来的,随着皇子的成长,届时争储便会趋于明面化。想来这位执棋之人也快要入局了。”若幽眼中划过一抹幽光,本宫可是很期待呢,“继续盯着吧,莫要错漏了什么细节,或许灵贵人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是,奴婢明白。”素心起身行了一礼道。
“明日额娘就要入宫了,”若幽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东偏殿可布置妥当了?”
“主子放心,均已安排妥当,只等老夫人入宫了。”素心应道。
若幽轻轻点头,“你办事一向稳妥。”看着眼前升腾雾气中若隐若现的红梅,若幽轻轻瞥眉,“惠妃最近太闲了,给她找些事做吧。”
素心眨眨眼,自家主子这情绪也太莫名了吧,“古人诚不欺吾!”果然,怀孕聊女人,不能惹,太记仇了,压下心中思付,素心低低应是。
若幽将手中的杯盏掷于石桌之上,语气恹恹道,“行了,回去吧。”
翌日一早,宫门一开,舒舒觉罗氏便高高兴胸进了宫,晚膳时,康熙比较给面子的来了永寿宫,也算是给若幽撑了门面。
席间众人依旧是食不言,一顿饭用得静悄悄的,饭后康熙倒是和颜悦色的与若幽母子三人了会儿话,才会了乾清宫。
舒舒觉罗氏从未与皇帝一同进过膳,还以为宫中规矩便是如此,加上后来康熙温和的交谈,内心还觉着皇上对自家女儿挺好,然而,若幽也好、胤禛也罢抑或是几个知晓内幕的却是知道,她与康熙之间真的回不去了,曾经的那些便如同镜花水月梦一场,梦醒了便该是回到现实了。
腊月二十三,经过一一夜的努力,早产的兰贵犬下了一位五斤八两的公主,公主大概是在母体内涉足了养分,虽是早产,但却比早产儿健康了不知多少,兰贵人则因为难产见红再难有孕,不过无论是兰贵人本身还是后宫的其他主位的女人都很高兴,便是康熙下旨正式晋升兰贵人为兰嫔、正月二十六行册封礼,众位娘娘也不过感慨一下单独册封的风光,便再没什么了。
最不高心大概要属乌雅氏了,敬嫔死了,嫔位便空了一个,满以为借着兰嫔的册封她也能被册为嫔,结果太皇太后只给了兰嫔一人殊荣,真是气死人了,德贵人是一步都不跨出宫门,但偏偏有个看热闹不嫌多的主位僖嫔没日没夜地嘲讽,德贵人自己觉得她都快变成忍者神龟了,但还的忍着。
德贵人撕手帕:好气哦,好想打人。
僖嫔幸灾乐祸:乖,你就给本宫好好忍着吧!
若幽由于身子不便,兰贵人生产时便没有亲自去,派了素心去盯着,收到兰嫔母女平安的消息也暗暗松了口气,如此后面的计划也可以继续开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