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像是说给瑶夫人听的,但却是说给阿依丽听的,他也想知道,如果哪一日她有了机会,她是否能下得了手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瑶夫人在一旁眼睁睁地目睹着桑律旁若无人那般含情脉脉地凝视着阿依丽,嫉妒得让她近乎发狂,她再也忍受不了开口怒喊道,“王爷你是不是被这贱人下了蛊,糊涂了?!”
“住口!”
别院的动静太大,就连主院的瑜姬也闻声过来了,只不过她一过来就听到了自己的妹妹竟然说出这样蠢笨的话,立即开口喝止了她。
瑶夫人见到瑜姬就仿佛是见到了救命稻草,忙拽住瑜姬的衣裙,控诉着,“姐姐你快劝劝王爷,王爷定然是魔障了,一定是那贱人给王爷下了蛊!”
“住口!”瑜姬绣眉一拧再次呵斥了瑶夫人一声,随即扯开被瑶夫人拽住的衣裙,双手叠放在胸前,“噗通”一下就跪在了桑律面前,请罪道,“是妾身管理王府中馈无方,还请王爷降罪!”
桑律冷冷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女人,一个是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少便成亲的发妻,一个是嘴似蜜糖向来懂得讨他欢心的妾室,只不过如今,发妻已老容颜不在,妾室也从曾经风情万种的娇俏可人儿变成了这般玩弄诡计的妒妇。
他眉心紧皱,一脸嫌弃地扭过头,看向了一旁肤白胜雪美艳绝伦的阿依丽,面若寒霜地开口道,“此事既然发生在别院,便由丽夫人定夺,该如何处理尸首,该如何处置王妃和瑶夫人,全由丽夫人做主,丽夫人的意思,便是本王的意思。”
瑶夫人当即一声哀嚎,“王爷!妾身冤枉啊王爷!”
瑜姬安安静静一声不吭地跪在地上,袖口中的手却是攥得死紧,长长的指甲深深地扣进了掌心里,她何时受过这般屈辱,她堂堂王妃,堂堂正妻,竟然要听候妾室的发落!
原本阿依丽对今日这事已经有了防备,就算桑律不出现,她也有能力让自己脱身,可如今桑律做了主,将此事压下来,又让她处置,她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让她处置什么?再给自己拉更多的仇恨么?让自己死得更快么?
阿依丽没有理会桑律递给她的那把立威的刀,而是欠了欠身道,“虽然事情发生在别院,可终归战王才是主子,自该由战王定夺。”
桑律听到阿依丽称呼自己为战王,心中有些气短,她非要与他如此见外地拉开距离么?虽然心有不满,却也无可奈何,既然她不愿替自己立威,那他便替她立!
思及此,桑律叹了口气,再次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人道,“既然家风不正,那便由本王整肃,眼下这两具尸体,拖去郊外葬了,即日起,瑶夫人禁足院中面壁思过一月,吃穿用度减半,受罚期间,素衣吃斋,瑜姬管理无方,王府中馈交由淮夫人暂理,面壁思过七日。”
虽然这些责罚看上去无关痛痒,可是只有瑜姬和瑶夫人知道,这是对她们尊严的极度侮辱,从她们嫁给桑律开始,还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