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宝霖沉吟不语。

......

嘀嗒嘀嗒，雨水融入池中，不远处有由大块鹅卵石形成建在池塘水面上的小径，虞可披着一件大氅，站在水榭里，仰头看着不远处的雨景，等待着这场秋雨停下。

不一会儿，她听见了身后的动静声，连忙转过身去，看到了那个满脸欠揍笑容的少年人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身边还沾了些雨滴，她警惕地后退了一步，紧紧盯着他：“你想干嘛？你书抄完了吗，可不准近我三尺以内！”

苏二五觉得好笑地摇了摇头，然后忽地将手中的东西扔给了她，虞可下意识地接了过来，低头一看，竟是一个小小的女孩木雕，但是那样貌和装扮却是莫名有些熟悉......

她小脸红了红，撇嘴道：“你去哪找人做的？”

苏二五笑道：“你觉得这么差的雕功敢出来混吗？”

虞可顿时明白了，试探般道：“你自己做的？”

“是啊。”

“你送我这个干嘛？”

“因为明天是你生辰啊，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一直都知道啊。”

“......”虞可很是不满意这个敷衍的回答，轻轻哼了一声，“真是搞不懂你，平心而论，我觉得你才学还是很不错的，至少......至少大家认为你能媲美高公子，但你老是不正经，偏要惹人讨厌。”

“只是媲美吗？”

“切，得寸进尺。”虞可别开头不理他。

苏二五笑了笑：“如果我说那些都是装出来的呢？”

“装出来干嘛？”

“因为你。”

“......哈？”

苏二五意味深长地道：“你想想，如果我那么正经的话，就算我才学比得上高兄，你愿意搭理我吗？”

“......”虞可不知如何回应，但她想了想，觉得如果他正经起来的话，自己的确不怎么会对他这么关注。

她依旧不满撇嘴道：“那也没必要惹人厌吧，你做的那些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

“我不怕你讨厌我。”苏二五正色道，“我更怕的是，你连理睬我都不愿意。”

虞可微微张开小嘴，她哑然看着少年半响，俏脸迅速泛上了薄红，她支支吾吾，心中更是紧张了，不知如何回答，低着头，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过了许久，她才艰难地从嗓子里吐出一句话来：“那、那你......那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地方？”

苏二五正色道：“喜欢不需要理由，所以我喜欢你的一切。”

“......哼，狡猾的回答。”虞可立即转过身去，不再理睬他，同时也挡住了自己脸红耳赤的样子。

更是难得的是，苏二五接下来也没有不正经的发言了，而是静静地待在她身后，陪同她一起看着雨景，静静地......

翌日，虞可从高宝霖那里收到了自己的生辰礼物，那是一个精致的木盒，上面雕刻着梅花图案，她好奇打开来看，木盒里面装着精致漂亮的玉簪。

高宝霖笑道：“这是我昨日出门时买来的，殿下你还喜欢吗？”

“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也就几缗钱。”

虞可对这个价格没什么感觉，毕竟她从来没亲自买过东西，但是她却莫名想到了昨天苏二五送给自己的礼物。

一个是亲手做的，一个是买来的......

明明珍贵程度天差地别，可为什么自己却是对眼前这个礼物感到不满意？她不由觉得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