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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响亮的惨叫声蓦然将她吵醒了过来,虞可吓出一身冷汗坐了起来,她茫然环顾房内,似乎刚才只是被噩梦惊醒了。
但她却莫名感到了一阵心惊胆跳,她双手裹着身子,她下了床,从木施上取下外衣穿上,旋即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出,生怕吵醒侧室的丫鬟。她茫然地扫了一眼外面,接着猛然一惊,因为一个隐约的身影竟是出现在高墙上。
“谁?”她轻声质问了一句,同时退了几步,但这句问话轻飘飘的,绵言细语,宛若无力,显然房外的人都不一定能听得见。
就在她以为自己看错的时候,一个酥软却又嘹亮的声音咯咯地笑了起来:“我就说皇家贵女长得也比常人好看嘛,看来的确如此。”
虞可慌张张着就要合上门,然而一股拉力莫名附身,她竟是无端往前踉跄地走了出去,而那个站在高墙上的身影也终于落了地,尽管是夜中,却也清晰地出现在她面前,那俨然是个妖媚的女子,直让身为女子的虞可都是惊叹几分,甚至于自愧不如。
牡丹花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近前的女孩,啧啧称奇道:“果真是美人胚子,可惜就是年纪小了一些,当真是想带着你回去养个几年了......”
虞可听了又羞又恼,她边缓慢退着边警惕地看着对方:“你是什么人?怎......怎会在这里?”
牡丹花笑意盈盈:“你莫非是想叫人来?那这可是白费力气了哦,说不定其他人都已经死光了。”
虞可脸色一白。
看着她这担惊受怕的样子,牡丹花愈发兴奋起来了,以至于长裙上都有了微微的变化,他缓缓走了过去,忍住呼之欲出的冲动,娇笑道:“殿下不要怕,我不会杀你的,不过嘛......可能会先收些利息就是了。”
“什么利息?”
“当然是......”说到一半,牡丹花脸色大变,猛然扭头看向旁边的不远处,“谁?!”
显而易见,刚才那句问话并非源自于郡主的口中。
一个不高的身影缓步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提着断剑,冷着脸,看见他的现身虞可顿时面露喜色,匆匆地小跑了过去。牡丹花脸色微变,当即就要冲上去阻止她,然而奔雷之声猛然袭来,他急忙躲开,灼烧的气息擦身而过,烧焦了他的袖子,他也逐渐摆起了正色来。
虞可可不管这些,她立即跑到那个少年身边,猛地扑过去抱住了他,将小脸埋在他胸膛上,身子微微颤抖着,似是心有余悸。
苏二五低头看了一眼女孩,心有叹息,他稍稍举起了手,但最终还是放了下来,旋即看向了不远处的妖媚“女子”,面无表情问道:“你是五恶花中的哪个?”
牡丹花露出了惊讶之色,旋即笑眯眯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五恶花?”
苏二五不理睬他的疑问,自顾自说下去:“你应该还有其他同伴吧,但我猜他们的目标是......淮南王?”
听见这话,虞可登时惊诧了起来,她微微抬头,惊疑不定地看着神色漠然的少年。
然而苏二五没有理会她的反应,仍然对牡丹花说道:“我不仅知道你们的身份和目标,我还知道你们被别人利用了,不过......也罢,遇上我也算是你的不幸了。”
牡丹花呵呵笑道:“小兄弟,真不知道你哪来这么大自信,你该是连中元境都不是吧,不,怕是连三元境都没有......你,真的确信是我的对手?”
苏二五不想在嘴上多费工夫,他抬起手拍了拍身前女孩的背脊,轻声道:“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不要转过来这边。”
“啊?......啊?”虞可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哦......”她乖巧地闭眼捂耳,然后感受到了少年离开了她往前走去,心下不由一阵恐慌,但她还是继续照做了,不听也不看。
苏二五提剑走出了几步,竟是跟牡丹花只差了几步的距离,这距离摆明十分危险,牡丹花也早已打好了警惕,然而少年却还是像没事人一样,他举起断剑横在眼前,轻轻弹了一下损痕不少的剑身,缓缓开口道:“天地一指,万物一马也......这半年来我一直都在参悟此剑,原来根源都在这个‘一’上,虽然修为增长不大,却已经窥到了道的影子,这便是你与我的差距。”他逐渐抬头看向对方:“看见这把剑了吗,这把剑就是你,你就是这把剑。”
牡丹花一脸莫名其妙:“你这人傻了吗?”什么叫这把剑就是他,他就是这把剑?人与剑能一样的吗?再说,假如是说人剑合一的境界,那也该说自己就是剑才对啊,不应该说敌人就是自己的剑。
牡丹花完全猜不透他的话中的意思,但是也没有继续猜下去的心思了,这相距数步的差距转眼间就能拉近了,于是他见对方还是那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加之刚才的发言,便以为这是个狂妄自大的家伙,他立即找准机会发难袭了上去!
“哎......”轻轻的叹息声地回荡在不大的园中,那断剑轻轻一撩。
牡丹花立时停住了,因为他眼前的敌人已经消失了,只有一个女孩的背影还在视野内,他惊愕着想张望四周,忽地脖子上传来剧烈的疼痛,他忽感不妙,马上捂住了脖子,然而还是阻止不了那红色的液体从颈项上喷薄而出,最终那平齐的切口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嘶啦,头飞了起来。
苏二五站在血泊的另一边,他手中断剑没有半点血迹,他微阖眼帘轻叹道:“我都说了,遇上我是你的不幸。”
一丈以内,皆其虚剑,又名一丈虚剑,并且还会继续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