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对的。
她再次告诫自己。
这件事本身,是她强求,是她趁他酒醉设计他写下婚书。她为了满足一个遗愿,为了逃脱自己不愿的婚姻,归根结底,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目的,只有她受益,他只是被她强行拉进来,从相逢至今,都是她在强迫他。
她不应该对他生气。
她早就决定这婚姻不会延续多久,也许是从他那里得到一个孩子,也许是让他们全都歇了让她走入家庭的念头,也许他有了意中人,那么,他们可以和离,或者他可以休妻,总归会重归为两个不相干的人。
得到好处的她,受到逼迫的他。
至少,她应该要对他好一点,而不是这样无缘无故地生气,或者,强迫他做出超出能力的连续不眠不休赶路。
身后传来他的脚步声,有些沉重的脚步声。
是啊,他只是一个书生,不像她一身武艺,她可以不眠不休,只需要打坐运功一周天便可再恢复精力,他才一晚不睡而已,上午还休息了半天,可如今就是这样一副耗尽精力的疲累样。
这人,体力可真差。
不自觉地,脑中浮现一个想法。
既然在这场婚姻中,受益的只有她,那么就当是投桃报李吧,待得到了目的地,在那里无人打扰,就让她教他几个强身健体的法门,也算是回报他做出的贡献。
不过这当务之急,恐怕是她必须得找个地方给他休息了,否则,等不及到目的地,他就得倒下了。
此时,月上中天,除了一些夜行的动物,天地间就只有他们两个还清醒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