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卿一进门就看到玄关处的辰酥译,眉心一皱,随即说道:“搭把手,得把他搬到床上。”
闻声,秦歌忙乖乖照做。
炎夏提着从“墨锦”带来的医药箱紧跟其后。
墨一卿沉稳而迅速地处理着辰酥译的伤口,炎夏在旁辅助。
大概半个小时,墨一卿就把伤口处理得很漂亮,辰酥译有点低烧,但生命体征基本上正常。
墨一卿松了口气,炎夏如释重负,安抚地看着秦歌。
确定人没事,秦歌不好意思道,“这么晚还让你们跑一趟,真过不去……”
“说什么呢!”炎夏一边脱掉手术的手套一边说道,“人没事最要紧。”
墨一卿收拾好医药箱,看向秦歌,沉声质问:“辰酥译怎么到你这儿?你什么时候又和这人扯上关系?”
“……我才没有和他扯上关系。”秦歌囧了,无比苍白地解释着,“他突然出现在家门口,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见墨一卿一脸不信的神情,秦歌又说着:“可能是碰巧。”
墨一卿“嗤”了一声,巧个鬼!他看了一眼依旧昏迷的辰酥译,嘲讽启唇:“总之他一醒来,就赶紧让他走人!”
秦歌如捣蒜般地点着头。
炎夏适时说道:“这样吧,我今晚留下来陪你。”
秦歌刚想应好,就听到墨一卿的一口回绝:“不行!柠柠和小行还在家里等我们回去啊。”
想起一双可爱的儿女,炎夏的神情立即柔和。
秦歌很识趣:“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你们回去好好亲亲我的干女儿和儿子噢!”
炎夏跟着墨一卿回到车上,缓过神来:“辰酥译受了枪伤,小歌一个人不会有危险吧?”
墨一卿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辰酥译再怎么浑,也舍不得小歌陷入危险。”
他虚指着窗外乌压压的树木,炎夏霎时激动:“那是——人?”
“士兵。”墨一卿轻飘飘道。
炎夏瞠目结舌,看来这辰酥译不一般啊。
……
秦歌守在辰酥译的旁边,盯着他瘦削而又硬朗的面孔出神。
不知何时,床上的辰酥译忽然呓语着:“小曲儿——”
只有轻轻的一声,秦歌却听得异常清楚,面色凄淡。
“辰酥译,当时你为什么要走?”秦歌低声呢喃,“既然走了,为什么又回来?你走的时候那么意气风发,回来的时候为何是遍体鳞伤?”
“辰酥译,你应该要活得好好的啊。这样……我才能继续恨着你……”
秦歌说着说着,眼眶又湿润,蜷缩在床边的地毯上,不争气地失声痛哭。
时间悄然无声地向前走着,不知不觉地过了十年。
再回首,美好的记忆依然清晰,而痛苦却是日以继增,滚雪球似的愈来愈大,早就压过了那份最初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