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远想想也是,沈炎今天被虐得几乎暴走,陪着满场捡球,一张脸比锅底还黑,若不是碍于他们在维持着最后的风度,怕是早就扔拍子。
叶承南打法虽累,倒也出气,打到最后气出了不少,笑了起来。
“沈少今天承让了,多有得罪。”
沈炎紧咬着牙,太阳穴突突直跳,汗流进眼睛也一眨不眨:“叶少好技术,下次继续切磋。”
“好,今天就先到此结束。”
即使他不说结束,沈炎也不想继续打下去,他盯了眼邢远,明白自己是中了他的套,抬手抹着汗。
旁边人立马递了水,他神色难辨的接过,看向那边。
叶承南仰头咕噜咕噜喝水,邢远把手机递了过去:“苏冉和家里佣人来过电话。”
他面色不变的接过,没有回的打算,径自出了网球场。
下午大家在球场挥洒汗水,晚上在会所按摩,结束后叶承南第一个离开,车子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开了几圈,车窗降下,微凉的夜风扑面,他心情烦躁,想起下午老爷子的话,猛地调转车头。
别墅前灯影重重,风从漆黑的湖面吹来,挟裹着淡淡的花香,暗香浮动在漫长的黑夜里,他拾级而上,嘀嗒开了门。
刘妈正拎着保温桶从厨房出来,看见先生进来心头一惊。
叶承南看出她欲出门,冷眸望了眼楼上。
“先生,冉小姐今天差点小产,人还在医院。”
苏冉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好在她今天运气不错,遇到个十分热心的司机,不仅一路快速把她送到医院,更是下车把她送到急诊室,不知情的医生护士还以为他是家属。
好在来的及时,血目前止住了,孩子也还在,只是以后要更加小心的养胎,若是继续出血,情况不妙。
医生建议在医院住两天观察下,她同意了,反正住这里和住水榭公馆并无多少区别。
她躺久了有些累,微微侧身靠在床上,估摸着时间刘妈也该回来了,正低头沉思间,病房门咔嚓一声,刘妈拎着保温桶进来。
“冉小姐,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她现在并没有多少胃口,自怀孕以来,身体肉眼可见的消瘦,她知道这样下去很不好,不得不逼着自己吃下去。
刘妈看着她吃完饭又喝了汤之后,满意的收拾好出去。
苏冉摸着尚未凸起的小腹,看着漆黑的窗外,再次垂着眼睫陷入沉思。
她和叶承南没有未来的婚姻,孩子是唯一牵扯,若是这个孩子也没了,那就毫无牵扯。
她从来就不是叶家人,即使努力的想融入进去,可她的出身注定不可能,早就被打上了标签。
以前年纪小看不明白,如今是明白了也倔着脑袋撞南墙,怪不得江纯说她蠢。
她想的入神,压根没注意到病房门被打开,直到收回窗外的视线,蓦地看见立在床尾的叶承南,整个人身子一缩,瞳孔瞪大,指骨紧捏着被角,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