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乘走近，见她一副做贼心虚模样，便猜到了。“红叶走了。”

他的语气笃定。

仙之忙转移话题：“吴熙和吴家的那个老头呢？”

“死了。”顾乘轻描淡写的吐出两字，继续追问道：“她去何处了？”

她并不回答他的问题，潜意识里便已经认定顾乘不会放过红叶“顾乘，若你看到她，会杀了她吗？”

“会。”他握着剑的手紧了紧，眼神复杂的对向那琥珀色的瞳孔。”只要是妖，都该杀之“

显然眼前的人已经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但仙之一向呆傻，看不明白别人的按时的，反而继续为红叶开罪。“可她是无辜的，是那些坏人害得她。”

顾乘眼神复杂的盯着她。“她是妖。”

如今这个世道，祸祟作乱，斩妖师的使命不是去区分何为好妖何为坏妖，而是杀尽天下妖，保黎民百姓。

仙之的手握紧，复又松开。这次，她并没有再缠着顾乘，红叶说的事情，看来还得她自己去完成。

顾乘与她道不同，不相为谋，红叶说的那些，是不能告诉他的，在她的想法里，妖如人一般，有好坏之分的，不能一概而论，通通杀之。

做这个决定时，她虽惶恐又不安，可正如红叶说的，她是仙，就该肩负起自己的使命，即使害怕惶恐，即使没有同伴。

“红叶已经告诉我怎么出去了，你在这儿等着我，我要去做一件事情，你别跟着我呀。”

“你没什么想告诉我的？”他冷声问。“红叶走时说了什么，告诉我。”

仙之眼珠子左看右看的，就是不敢直视顾乘的眼睛。“没有，我先走了，我做完那件事情就可以出去啦。”

她为防止顾乘的追问，一溜烟的跑了。

红叶走后，那枫叶林也恢复了正常，正是春来的季节，枫林一片盎然绿意，像是新生。那城中央的高塔下，人群皆散去。

这枫城地形本就不佳，多年来洪水，猛兽大有出没，幸而得红叶庇佑，才免受其害，如今这枫城人差点亲手杀了自己的神，没了红叶的庇佑，想来这新生也生不到哪儿去，只会越来越差，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仙之从袖间掏出那只毛笔，初看和普通毛笔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在触碰到血肉时会变得异常锋利，就像蚂蟥一样，一旦附着，吸食血液直到全身血液流尽。

她将食指拿到嘴边，虎牙对准一口咬下去。

边红着眼睛叫着‘好痛好痛。’边将指尖的血液挤到毛笔上，那毛笔看似没什么变化，可那一滴血却在毛笔上渐渐消失不见。

她拿着那只滴过血的毛笔使出吃奶的劲儿插入高塔的墙面上。顿时，从那毛笔插入处，墙面开始出现裂缝，随之裂缝越扩越大，整座塔碎得四分五裂的，轰然倒塌，仙之分明瞧见那毛笔在插入墙面后，也随着高塔的坍塌碎成了灰灰。

她无比心疼的捂着心脏，这神器怎么就碎了呢？红叶也没说啊，怎么就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