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伯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野人王如何,成吉思汗不就是在草原得了天下吗?”
“郝兄,如今天下四分,何处于我容身呢?我方才说了,东虏是我华夏公敌,放过不论,若降了朝廷,必当成为爪牙与义军作战,是为不义,若继续杀官造反,是对我华夏不忠,此等境况,草原正是我等容身之所,亦是大业根基。”
郝允辙听孙伯纶说的豪气万丈,赶忙请教,孙伯纶说道:“如今天下纷争集中在辽东,大明与东虏打的不可开交,蒙古则夹在两国之间,好似天平一般,无论谁得到了蒙古草原,就白得十万控弦之士,这可是决定天下的力量啊。”
一听这话,郝允辙点头称是,孙伯纶继续说道:“如今草原纷乱不休,那林丹汗被东虏逐至宣府外,内部不稳,不出三五年,必当覆灭,届时,大明危矣,然而,此正是我辈的机会,若我出边墙,占据草原,与中原不断往来,徐徐图谋,取得一股力量,再内附大明,无论力量大小,都从一个棋子变成执掌大势的国手,届时上下其手,操持边墙内外,谁说不能成就一番霸业呢?”
“孙兄终究要是要反了大明吗?”郝允辙吃惊的问道,作为明朝的统治阶层,虽说整日对大明敲骨吸髓,极尽压榨之能事,但世代为大明子孙,对造反一事还是极为抗拒的。
“哈哈,郝兄说笑了,如今东虏才是国朝大敌,我一个流贼头子,芝麻大的人,谈不上造反,纵使将来我掌握决定天下的力量,若大明得民心,又岂是我能反的了的,若大明失民心,还用我反吗?”孙伯纶含糊其辞,笑笑不语。
郝允辙低头沉思,不再言语,孙伯纶却说:“郝兄,这不过是你我闲谈,两个年轻人的妄想罢了,如何做的了数的,呵呵,来还是喝酒吧。”
接过了酒,郝允辙喝在嘴里却是索然无味,沉默良久,他才说:“郝兄智计无双,心怀天下,想来不是妄想,远处不提,咱就讨论义军走向,孙兄向我说了自己的志向,其中大逆之言也没有避讳我,想来是有事让我做吧?”
孙伯纶抚掌大笑,心赞郝允辙聪明,如今他尚未完全掌握这支义军,而且麾下多是虎狼之士,连会写字的都没几个,郝允辙走南闯北,若能为自己所用,自然锦上添花,更不要说那郝老爷子本是大明缙绅,虽说受难,但根基不倒,以后用得着的地方自然多。
“郝兄,我想带这支队伍北上草原,立下根基后在筹划大明之事,只是人心不齐,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知郝兄有何良策?”孙伯纶诚恳的问道。
郝允辙听了这话,思索一番,道:“良策没用,狗皮膏药倒是有一贴。”
他扭头看了一下帐篷外,凑到孙伯纶身旁,低语了几句,孙伯纶听后脸色微变,迟疑道:“这行吗,若是被兄弟们知晓,如何是好?”
“孙兄,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旁人如何知晓,到时候来个杀人灭口,此事自然无从泄露?”郝允辙笑笑说道。
孙伯纶见他如此果决,心道这个家伙才是枭雄所属,嘴上忠诚大明,心中却是阴谋诡计。
“那你不怕我给你来个杀人灭口吗?”孙伯纶玩笑道。
郝允辙长笑一声:“孙兄,你会舍不得的,我的作用可不是这一点。”
孙伯纶思索之后,道:“那就这么办了,大丈夫行事如何畏畏缩缩,郝兄可畅快行事,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