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休息一会儿吧。“祝东风看着封海眼底的乌青“别太熬着了。”
从封天出事到现在吗,恐怕封海都没好好休息过。
封海行个礼出了门,两个人脑子里都是那枚印章,虽然困倦,却并无睡意。
赵幼莼突然想到她竟然忘了找小二多开一间房,此时夜已深,小二恐怕也睡下了,不好兴师动众,道“我竟然糊涂了,明日一早我便去找小二多开一间房。”
祝东风巴不得她多糊涂两天,心中窃喜他事先和小二串通过,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无妨,先睡吧,明天有的忙。”
第二天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午时正了,大堂里有几个住店的人在吃午饭,他们正好要出门,便没有让人把饭菜送到房间,四个人下了楼,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出门在外,私下里祝东风和封天封海两兄弟并没有太重主仆之别,也并不讲究什么主仆不同桌,何况封天封海两人并非奴籍,而是正经的大梁暗探。他们一心为国,祝东风自然不会亏待他们。
等吃过了饭,赵幼莼才道“小二,店中可还有空房?”
小二一抬头,看了两人一眼,笑着到“真不好意思了,夫人,”他放下手中活计道“咱们掌柜的出门还没回来,您也知道这阵子特殊避讳着,我也不好拿主意,您看您这小夫小妻的,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赵幼莼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装作生气的样子出了客栈。
祝东风见她出了门,眉眼俱笑的给了小二赏,跟着出了门。
封天封海两人对视一眼,随后也跟着出了门。
林府后街一个荒僻的小巷子里,两个只穿着里衣的小厮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林府大宅,祝东风和赵幼莼穿着小厮的衣服,进了林珍珍的院子。
因为林珍珍没的蹊跷,林府大作道场,一来为林珍珍超度,二来去去晦气。
祝东风和赵幼莼跟着一队小厮混进了林珍珍的闺房。平时小厮自然难以进小姐闺房,然而林珍珍的床柜都要烧了以去晦气,丫鬟仆妇是断然抬不动的,只得临时叫了几个小厮来搬东西。
林珍珍显然是个典型的富养出来的女孩儿,屋中的摆设无一不精致,生前定然是受到了父母全心全意的娇宠。然而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了。
两人借着搬东西的时间把林珍珍的闺房,房中并没有什么痕迹。
出了林珍珍闺房是一片小花园,花园中的花已经零落,说不出的苍凉。赵幼莼突然发现一支花枝上挂着一丝黑线,于是拿出随身的火齐,轻轻地把那黑线取下来,借着火齐仔细查看。
与其说是一根线,不如说是一块细的像线的布碎,不过两三根头发粗,幸而这两天没怎么刮风,否则早就被吹走了。
赵幼莼和祝东风对视一眼,而后把布碎用帕子包起来,藏进了袖中。
这府中丫鬟小厮多数都互相认识,他们两个生面孔实在不宜久留,便趁着前来讲经的和尚进府的时候混了出去。
这边厢封天封海到了墓园,明显感觉到之前的那股威压消失了,仿佛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墓园,并无特别之处。
暗处没人看守,那行事便轻松了许多。
封天带着封海轻车熟路的进了墓园。
郭开的坟茔表面被翻出的新土已经被风干,然而土层还是松软的,挖起来并不费力。
两个人合力,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便见了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