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很快就被岑老夫人知晓了。
果然,晚膳她就被传唤去了主院。
去了主院,苏暖嗳并没见到岑老夫人本人,而是直接罚跪一个时辰。
直到岑云熙找来,岑老夫人才将她传唤进屋。
进了屋,还让她跪着。
岑老夫人对着岑云熙道:“新婚一日,为娘不过是指导新妇规矩,二郎你就巴巴的赶来,怎么,生怕为娘亏待了你媳妇?”
岑云熙施礼,敬重道:“娘亲。”
岑老夫人微微冷哼,转头对苏暖嗳冷然道:“你可知错?”
苏暖嗳:“媳妇愚钝,不甚明白。”
岑老夫人:“你的德行呢?作甚么不好,非要钓鱼,闹得府里人人皆知。”
苏暖嗳翻个白眼:“想不到大家这么关注聚雅堂的一举一动,可是,这钓鱼本是夫妻乐趣啊。”若只她一人钓鱼肯定会被谴责有失德行。若捎上岑云熙,那就是夫妻乐趣,这话是在讽刺老太婆的手也未免伸得太长,连钓个鱼也要管。
夫妻乐趣,岑云熙偏过脸,轻轻咳嗽。
岑老夫人重重拍桌:“果然是商门小户养的,毫无礼数!”
萧悦薇父亲是不大不小的京官,成日都忙着官场上的事,后院由后母掌家。后母忙着教导自己儿子,哪会对两个继女上心。
萧悦薇还好一些,母亲来自名门望族,身边伺候的人都是一等一的好。
可这庶姐萧悦音就没什么好名声。不仅是庶女,姨娘还只是个小商户,这种孩子哪会有多好的家教。这不是勾走了萧悦薇的未婚夫嘛。
岑家人至今以为她是萧悦音。
岑老夫人说她没礼数,可是说是完全不留情面,苏暖嗳冷冷一笑:“即知我毫无礼数,当初却巴巴上门求取,也不知岑老夫人是何居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二爷不是你亲生的!”
嗯,我家二爷。岑云熙脸又红了一分。
岑老夫人:“真是反了你了,来人来人!动家法!我一定好好治治这刁妇。”
苏暖嗳睁眼睛:“刁妇?你可伤媳妇的心。这人与人之间是相互敬重的,你待我如何我便如何待你,若一言不合就出言羞辱对方,又怎配谈论豪门世家之教养,岑老夫人,我敬你是老,但也不能因为你老就倚老卖老对不对?”
这话实在诛心,岑老夫人气得一个仰倒,险些晕过去,哆嗦着手:“你们快,把这刁妇摁住!好好给我打!”
岑云熙蹙眉:“母亲!请冷静处之。”
岑老夫人狠狠将岑云熙一推:“我快被她气死了!”
岑云熙被这一推,推倒在地,柔弱不堪,直接晕了过去。
好家伙,说晕就晕。
一时间,鸡飞狗跳。
苏暖嗳哪会让人逮住,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谁来救救我家二爷,婆婆将他推倒了。”
她觉得跑得太累,直接往地上一坐:“快来看看啊,新妇进门头日惨遭婆婆为难啊,二爷被婆婆伤了,哎呀,我不活了呀!”
这势态将刁妇演绎得淋漓尽致!
院里的下人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瞧苏暖嗳这凄惨劲,倒真像受了为难。
“新婚第一天就闹成这样有点难看啊……”
“就是,不知道给双方留点面子。这老夫人也真是……”
“哎呀,可怜的二爷今儿个都晕倒两回了。”
下人越聚越多,这些人都是叔伯姨婶家的仆从,和主人家一起来参加婚宴的,大家七嘴八舌好不热闹。
相信不多时,岑夫人刻薄的名声会传很远很远。
场面有些失控,岑夫人一口气没提起来,也干脆晕过去了。
这下好了,主院一时间人仰马翻,岑夫人晕倒这可是天塌下来的事。
苏暖嗳趁人们关注点转移,让磐竹捞起岑云熙,偷偷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