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不觉间紧紧攥起,体内的灵气躁动起来,望着远处那不停躬身的背影,贾宁眼眶瞬间通红,胸口间淤积的浊气,激荡着蹿腾而起。
祁红英敏锐的觉察到身旁贾宁的异样,朝着远处看了眼,不着痕迹询问道:“凌扬,你怎么了?”
呼!
一口浊气吐出,贾宁闭上眼眸,语气低沉道:“没事,想起来一些往事。”
收拾情绪,众人继续朝着渝县城门口走进,越是走进,贾宁的情绪越是止不住的波动,任他如何压制都难以将其压下。
祁红英也发现了城门口的那副棺材,但他想不通,究竟是何原因,令凌扬这般失态。
莫非,他与前方那些人相识?
想到便问,祁红英看着远处围拢的人群,道:“前面那些人你可曾认识?”
贾宁抬头,看着城门口渝县二字,心念一动,体内阴灵气息窜动间,平复自己躁动的气息,开口时语气平稳,道:“不曾相识,未曾见过。”
“哦。”
距离越来越近,贾宁不仅此时目力惊人,就连耳力也超乎寻常,远处他们的对话清晰的落入他耳中。
“官爷,求求您了,孩子既然已经死了,终归是要入土为安,求求您网开一面,放他进城,葬入祖坟。”老人声音沙哑,语气卑微,不断的朝着身前冷脸站立的官差躬身作揖。
地上,琐碎的铜钱洒落一地,那是老人双手奉上时被官差一把打落的。
“滚开,再烦老子,信不信治你个扰乱治安的罪名。”
一把推开老人躬身作揖的身子,冷着脸望着老人身后,道:“好大的胆子,已经被判罪的尸体你们都敢收?”
“都他么活得不耐烦了?”
“官爷,我家宁儿无罪,无罪啊。”老人啜泣不止,沙哑的声音令人不忍。
“无罪?白纸黑字状纸上早已画押,贾宁谋杀周柱一案板上钉钉,你这老鬼,还敢胡说八道?”官差寒着脸,指着堵在城门口的棺木,道:“法不容情,罪名确凿,老子倒要看看,谁敢把他抬进去?”
“想吃牢饭,想找死的,继续在这里耗着,一盏茶的功夫,若是棺木还在这里,老子一把火给他烧了。”
听得此言,抬棺之人无不是神色一变,一个个噤声,不敢说话,但却都愤怒异常。
“唉,听说了么,收尸的时候,那孩子的脑袋跟个西瓜似的碎了一地。”
“这事儿我早有耳闻,那天在醉仙楼时听衙门的人说,动手的好像是方家的人。”
“方家真是丧尽天良,把人弄死不说,还把尸体给弄得不成样子。唉。”
“你是没看到,刚才去收尸的时候,那老头哭的呀,真是见者落泪。”
“当时我也在场,碎裂的脑袋,是老头用布一块一块抱起来的,据说,他早就听说孩子被打死的惨相,当时昏过去好几次,吓得郎中都不敢走,生怕他死在家里。”
“人死为大,入土为安,我看,今日官差这架势,难喽。”
……
众人的议论,听在贾宁耳中,他的身子为止颤抖,望着远处被一把推倒在地的老人,嘴唇抖动:“爷爷……”
“一盏茶的功夫已到,来人,给我烧了棺材。”
随着官差开口,老人浑浊的眼中涌出泪水沙哑的嘶吼:“啊……不要,不要啊。”
老人踉跄的站起身拦截,可却被人一把推翻在地。
见此,贾宁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