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书意笑了,他摆弄着手指上的玉指,一双鹰眼却紧盯着连心,他从对方不安的眼神中,看出真相,以及对方惧怕自己。
至于怕什么,他似乎知道什么。“我不介意再说一遍,让所有人都听见。”
连心抬起头看向齐书意,那一眼是惊讶,甚至透露出隐隐的恐惧。
更是威胁!
此时的竹苑已经被封,院内也只有这几人,她不该怕,但还有夏木在!
若是让夏木听见那惊奇的事情,又是否把她当成了怪人?
毕竟这种事情,常人不该有。
正当连心犹豫的时候,齐书意眉眼一挑又再次开口。“好歹你我同村同缘,又有着八年的…”
连心慌忙的站起,她双手在袖管中紧握,满目震惊的望着,打断了齐书意的话,因为她怕对方说出那离奇的遭遇,更怕夏木把她当成怪物。
“夏木,来者是客,麻烦你去给他准备茶水。”
夏木走后,齐书意笑的更浓,他走到连心身边,上下打量一圈后,笑道:“怎与我这般生分,莫不是忘了八年夫妻之情?”
连心的拳头握的更紧,咬着牙齿道:“齐公子醉酒了。”
“你随我从岗子村到京城,在关东村一住便是八年,为我生儿育女,孝顺公婆,可是忘了?”梦中的八年,连心对他掏心掏肺,双手磨成茧从未说一句话,即便怀胎九月,依旧洗衣做饭直至生产,而那个时候的齐书意认为这是天经地义,从未感谢一句。
可如今想来,总归是自己亏欠太多,即便那只是一个梦!
灼灼的双眼,让连心朝后退了一步。
“跟了我八载,学了八载,你习得一手好字,好画,甚至胜于我,更是将我所有书籍看遍,却独独一字写的是错了。”齐书意从袖口中取出一张纸并展开。
書字少一横,这是齐书意的笔记,多年以来从未变过,以至于连心的就认为这个字就该这么写,从而再也没有更改。
她以为这个世界只有她一人有那段奇妙的机遇,谁知还有一人!
看见这字,连心又退了一步,她知道自己疏忽了。
“连心,我已不是原先的齐书意,再也不是求人施舍,供人拿捏的人,而今我有能力保护你,可否给我一次机会?”言语之间带了几分恳求,目光轻柔。
连心知道他说的一点都不假,世间又有几人给秦王做谋士,又有几人能够算准这秦王的未来呢?
望着已经逼近的齐书意,连心又退了一步,她笑了。
笑这个的人无知,与自以为是。
因为这世上有很多东西钱是买不来的,比如感情,命以及亲情。
齐书意不解,问道:“你笑什么?”
“齐公子如今高高在上,而我只是已妇人,浅识短薄实在听不懂公子说的话。”
今天连心打死也不会承认她重活一次的事实,毕竟这多么的骇人听闻,可当她打定主意的时候,却在得知赵广陌被抓时,那建立起来的防护墙,忽然瓦解。
“你不承认没关系,但我所做的事情,你更改不了。你以为能够安然至今,是因为赵家兄弟?是我!一直以来是我在帮你,一路前行。那容川县的马,青阳的周都是让他们落马,成为阶下囚。就连关东街上的李家都是我买的,还有…”齐书意说着从袖口中取出一张地契展开。
那是樊庄的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