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贤道:“老人家先起身”
林永起身,“多谢上使”又向李志贤、丘治拱手,“两位上使,请随我内室说话”
李志贤、丘治只得跟着林永来到内室,林永闭了门,随即亲手奉上茶水,“两位请坐,听老朽慢慢道来”
原来林永是当地的圣教头目。
李志贤不解,“老人家如何看破我们的身份?”
“牵着战马,身佩腰刀,除了官兵,还会有什么人?”林永笑道:“你们衣衫褴褛,遭了强人亦有可能,不过,如果被官兵追捕,可能性更大”
“老人家据此就能判断我们的身份?”
林永端起茶水,“你们在府门前听了老朽的话,显得十分紧张,便坐实了老朽的猜测”他轻轻叹道:“战马乃是朝廷禁止之物,便是有马市,像这样的上等战马,也是极为罕见,老朽托大了,两位如此明目张胆在大街上出售战马,如果让官兵的探子知道,后果不堪设想,老朽将二位引入此处,就是为了避开官兵的眼线……”
李志贤暗惊,难怪林永不敢走大道。他思索片刻,迎着林永的目光,“林老伯的意思……”
“圣教之内,皆是兄弟姐妹,老朽痴长两岁,两位称呼老朽大哥,老朽就感激不尽了,”林永拱了拱手,“两位兄弟,你们有多少战马,老朽一并买了”
“嗯?”
“两位稍等”林永起身离去,不大一会,又回到内室,身后跟着两名灰衣人,每人手中抱着一个蓝布包裹。
灰衣人将包裹放在案桌上,林永挥挥手,两人离去,顺手带上房门。
林永打开包裹上的蓝布,里面是两个小木箱,木箱里一锭一锭的足银,每锭大约二十两,“这是四百两现银”又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加上这二百两,就是老朽的全部家当了,两位兄弟,无论你们有多少战马,老朽只能拿得出这些银子”
李志贤心中狂喜,圣教几乎走投无路,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但他并没有去接银子,“林大哥,这……”
“两位兄弟应该能看得出,老朽虽然不缺吃穿,却并非富庶之家,这些银子,除了老朽的家产,大半是附近圣教徒的捐献,原本打算秘密修建白莲忏堂……眼下朝廷正在围捕圣教,忏堂无法修建,这些银子交给两位兄弟,老朽对兄弟们也有个交代了”
李志贤心中感叹,眼下正是圣教最危难的时刻,还有如此虔诚之人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相信了林永。
林永见李志贤没有动手收银子的意思,忙道:“两位兄弟,听老朽一句劝,万万不可乘马,还有你们的腰刀……”
李志贤点头,“大哥说得是,但这些银子,携带多有不便……”
林永思索片刻,道:“老朽家中有一头毛驴平板车,如果两位不嫌弃,就带上毛驴板车,路上不会太显眼”
“多谢林大哥”李志贤道:“我们一行,还有三人三马,就在镇子外,林大哥看看,如何将战马弄进来?”
林永皱着眉思索片刻,道:“一会老朽着人送你们出镇子,顺便将三匹马牵回来”
李志贤从木盒中取出两锭银子,交回林永手上,“林大哥,这些银子,劳烦你帮我们购买一些粮食,再说,你有一家人,不能不留下一点银子。”
“不,不,”林永将银子推回来,“李兄弟有所不知,南湖镇去年也是遭了旱灾,镇上能购买的粮食恐怕不会太多,老朽家中还会有一些碎银,不会衣食无着,再说,等老朽将战马出售了,也能得些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