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鱼脸上神色平和许多:“吴王说说,将如何善待越王。”
吴王说:“寡人会免除越王劳役之苦,不再做养马等粗重活计。”
雅鱼说:“就这个?”
吴王说:“寡人不再要越王充当马前之卒,不再为寡人执鞭牵马。”
雅鱼说:“就这个?
吴王说:“越王可以搬出石屋,住进先王陵园。寡人可以封他为守陵尉,并派司马辙为其护卫,以供驱使。按下大夫例制发放薪俸。”
雅鱼摇摇头。
吴王说:“夫人还有什么不满足,这可是破例了。”
雅鱼说:“越王是灭国之王,给与这样的待遇已经很好了。雅鱼不是不满足,而是不相信。”
吴王说:“夫人是不相信寡人,怕寡人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吴王抽出书案上的宝剑,一挥手斩掉书桌一角,寡人如果说话不算话,如同此桌!
雅鱼摇摇头:“吴王不必诅咒发誓。不是雅鱼不相信吴王,而是不相信朝中大臣。他们七嘴八舌,花言巧语,就能说得吴王改变主意。”
吴王愤然说:“寡人岂是没有主张之人,谁能说得寡人改变主意?”
雅鱼说:“伍子胥伍相国。伍相国是前朝老臣,位高权重,他一直以为,越王君臣是假投降,有野心。必欲杀之而后快。雅鱼敢问吴王,越王君臣入吴为奴,人在你手上,越国现有吴国大军驻扎,越国没有一兵一枪,就是有野心又能咋样?能损吴国一毛乎?越王为吴王执箕帚,反倒被杀,何如当初决一死战,还落得一世英名呢?”
吴王说:“伍相国虽然是一片忠诚,但是个死心眼,看问题有点不会拐弯。他在寡人这里鼓动要杀越王,寡人要是听信他的话,越王现在还会活着吗?”
雅鱼说:“吴王要是有自己的主张,不听信谗言,雅鱼愿意侍奉君王。”说罢跪下,一拜到底:“臣妾拜见君王!”
吴王大喜,连忙伸手拉起:“爱卿免礼,快快起来。”
吴王拉起雅鱼,却发现雅鱼满脸泪痕,如雨中梨花,让人心疼。连忙问:“爱卿不要啼哭,寡人所言,明天就着人办理。”
雅鱼哭着说:“臣妾有一件事,不得不向君王奏报。臣妾入吴,要莫杀之,要莫只能侍奉君王。别人是不能染指的。然臣妾已被玷辱,还是恳请君王不要嫌弃。”
吴王说:“这事寡人也是后来才知道,伍相国做事糊涂,寡人也十分生气。”
雅鱼说:“事关臣妾清白,妾不敢不说。臣妾当时就对伍相国说,雅鱼入吴,只能侍奉君王一人,他人染指,那是对君王的亵渎。可是伍相国不听,还把宝剑搁在妾的脖子上逼迫妾去侍奉晋国来使。妾本想以死拒之,但想到君王恩德,又放不下越王,只能含辱顺从。”
吴王恨恨地骂道:“伍子胥真真可恶至极!竟然让寡人带上绿帽子。”
雅鱼直视伤心地哭着,不再说话。
吴王坐立不安,说:“夫人不要啼哭,寡人让你哭的不好受。”
雅鱼流着泪说:“请君王不要嫌弃雅鱼破残之身。”
吴王说:“寡人哪会嫌弃呢?寡人恨死伍子胥了。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夫人开心。”
雅鱼说:“君王哄我,哄哄我就开心了。”
一句话说的吴王魂儿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