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手见又来了个道士出头,非但不以为意,似乎更加兴奋,笑道:“疾风你瞧,他们倚仗人多,要两个打本座一个,这可不怪本座耍赖,本座的魔之右手,可要出山啦!”
疾风听了,不屑道:“我看你是早就憋不住了。”
魔手将右手从背后伸出,举到面前。
只见那右手上戴着黑貂皮长手套,连同小臂一并包裹,那手掌竟硕大无比,看得出右手要比左手大上一倍左右,相比他的身形,比例极不协调,看着极其诡异。
魔手用左手慢慢将右手手套摘下。
只见那只手从小臂处就露出白骨,骨头包着无皮的紫红肉,筋管外露,手指又细又长,五指如钩,指甲呈黑褐色,整只手渗出不明粘液,与其说那是一只手,更不如说那是鬼爪,端的恐怖异常。
在场众人见了,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丐帮中有些胆小的见了,哆哆嗦嗦道:“他不是人,是魔鬼!”
悟性禅师皱着眉头,上前一步,隔空对荆钰和冯守中二人道:“道长小心了,此人右手结聚了妖魔,已非凡人。”
魔手哈哈一笑,道:“老秃驴有见识,不过本座不稀罕妖,这只手结聚的乃是炼狱修罗魔,今天就让你等凡夫俗子,见识见识天魔的厉害!”
说罢,魔手猛地紧握右拳,突然间一股气浪四散涌出,以他右手为圆心,瞬间向四周辐射出去。
那气浪本没有颜色,但众人似乎都看得着浪潮滚动。
众人只觉一股热浪刮过,呼吸不畅,一股不明的刺鼻气味充斥周围。
再定睛一看,那只鬼爪已罩上一层悠悠蓝光,一簇蓝色小火焰悬浮在手背上,甚是诡异。
魔手嘿嘿一笑,对荆钰和冯守中道:“臭道士,受死吧。”
说罢跃起,一拳砸向二人。
二人不敢硬接,急忙向两旁避开。
魔手那一拳力道丝毫未收,笔直击落在地面上,只听轰隆一声,地动峰摇,地面上瞬间现出一条蜿蜒的裂缝。
这一击,峰巅众人各个摇摆,站立不定,直如地震一般!个个吓得心惊胆战,冷汗直流。
众人惊魂未定之时,忽听一旁的疾风喊道:“喂喂喂,我说你别玩过火了,这石峰经不住你瞎折腾!”
魔手哈哈狂笑,道:“阿耶,不好意思,本座实在是太兴奋了,一时兴起没收住,力量用得稍微大了一点,放心放心,下次本座一定多加注意……”
魔手话未说完,突觉右手手臂一凉,低头一看,只见右手手臂不知何时贴了一片黄纸符,上书“罡”形记号,再抬头一看,面前三步处站着刚才说话那老和尚。
黄纸符刚一贴上,那蓝色小火焰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所有人先前闻到的刺鼻气味,亦随之消散不见。
魔手心下一惊,心想这和尚动作竟如此迅速,什么时候过来的,自己竟然一点不知,问道:“老秃驴,这黄纸片是你贴的吗?”
那老和尚正是悟性,他双手合十,道:“南无阿弥陀佛,贫僧见施主被魔道绑架,是以出手解救,这道符虽不能将施主右手恢复如从前,但亦能镇住其中之妖魔及魔力。
若施主想彻底清除妖魔,可到扬州天台宗,归心向佛,潜心修悟,不出十年,施主体内恶魔自会消除殆尽。”
“老秃驴,你有病吧,本座何时说过要清除天魔了?还有,本座再说一遍,这手上结聚的不是妖,是魔!是炼狱修罗魔!……哎呀,这破纸条怎么还撕不掉!”
魔手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撕掉那黄纸符,奈何那薄薄一片小方纸,他纵使有千斤巨力,竟百般撕扯不掉。
撕得越久,魔手越发心慌,慢慢地,心下一片冰凉。
悟性禅师道:“阿弥陀佛,施主灵台浑浊,方寸缭乱,依现在的情况,是无法解开此符的。
此外,施主只有在这道符护持下,才能清心寡欲,六根清净,平心静气研习佛法。
请施主放心,此符不怕风吹,不怕雨淋,烈火烧不着,利刃割不开,施主平日里诵经念佛,沐浴斋戒,全无影响。”
魔手半天撕扯不下,本已心急如焚,又听那老和尚在一旁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正是心头火正旺,你来浇热油,暴怒之下伸左拳往悟性面门击去。
悟性并不躲闪,轻轻抬手,搭在魔手左拳之上,似乎并不用力,轻轻松松阻止了拳头前伸,然后慢慢下压,直到那拳头回到腹部的高度,就像父母将小孩子不听话的手收起来一般轻松容易。
这一下大出魔手意料之外,峰巅上的其他人见了,也是惊骇莫名,众人心说:“原来这老和尚这般厉害!”
悟性道:“阿弥陀佛,施主体内的恶魔已被封印,施主再想施展魔力,恐怕是不成了。”
魔手闻言剧骇,他万万没想到面前这个不起眼的老和尚,仅用一张方片小黄纸,就把自己苦心换来的无穷魔力,瞬间封于无形。
就在这时,荆钰和冯守中见悟性封住了魔手的内力,相视一眼,彼此想法一致,均忖此时正是眼下最好的拿下魔手的机会,机不可失!
二人心领神会,荆钰当即使出一招“拍山掌”,冯守中跟进递出一招“四海归一”,二人使出生平绝学,齐向魔手攻去,意欲一击制敌。
掌风猎猎,剑光霍霍,强敌连手,魔手自知无解,心凉如冰,闭目待戮。
忽然间,魔手身上黑影一闪。
荆钰、冯守中剑掌齐至,却猛地击在空中,眨眼之间,魔手竟然凭空消失!
众人亦是大奇,四处看不到魔手人影,心说难道此人还会隐身?
突然有一人指着空中喊道:“看,他们在那石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