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一封信之外,顾平沅还留下了其他的托付。
对了,差点儿忘记一件事情。
这只玉环,还请昭阳殿下在去见裴度的时候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还给他。
这只玉环原本是有一对两只,是我与裴度成亲的时候他赠与我的。
既然要做戏,那就做足全套罢。
请殿下务必转告裴度。一只玉环,请他允许我将它带去另一个世界。还有一只玉环,留给裴度未来的妻子。就算是我这个做前辈姐姐的,一点点的礼物。
“姐姐要留下这只玉环,原来是出于这样的想法。”顾清涟读到这里,内心也不免有所触动。在他看来,姐姐完全是为了家族赔上了自己的人生,乃至连性命也这样不得不交付出来。人人都到,宁国公府顾家低调避世,可若是真的避世,也绝对不会让子孙考科举高调入朝,也更加不会让自己家族的女孩与裴家这样的朝堂望族结亲。
“但是要怎么呢?”昭阳几无声音地道,像是在喃喃自语。
顾清涟不明白所以,抬头看着她。
“沅姐姐去世的时候,我又不在她的身边。怎么能就这样轻易知道她关于玉环的这一番托付,再转告给裴度呢?裴度又不是什么没有脑子的人,只稍稍多想一想就能发现的事情。沅姐姐还是不应该这样做的。活着,总比什么都强。”
“她也实在是撑不住了。顾家虽然疼爱她,但也不会答允她与裴度和离。所以这件事情走到底还是死局。除非她能够和裴度虚与委蛇一辈子,否则都不会轻易收场的。”
“裴度那边的辞,本宫会再好好想办法。”昭阳回过神来,又恢复了自称为本宫的气场。
“劳殿下费心了。”
“不必这样三两句就道谢。本宫实在是疲倦极了。你既然顾家老太太那边都还是瞒着的,想必你们那边也肯定是落下了焦头烂额一摊子事情。既然都各自要费心去收拾残局,不妨把言辞都留到那个时候再吧。巧言令色固然使人厌烦,可到了关键时候,能否脱身解局还是要看这上头的本事。”
“殿下的是。”
“本宫且要走了。这些东西,既然是沅姐姐托付给本宫的,那就由本宫带走了。若是有什么你们想要讨要回去留在身边的,现在就拿走吧。或者到时候想起了再到本宫府上来拿也是可以的。总而言之,还是要劝你们一句节哀。虽然本宫也轻易无法节哀,但这人不是都要卸下包袱往前走着吗?”
顾清涟颔首,并没有再去看那个箱子的意思。
“殿下把东西都带走吧。”
“好。”
昭阳直接骑马回了定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