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州一看地上淌血的孩子和气急的君如故顿时也不痛了，捂着流血的腰腹也禁不住的仰天长笑，哪里有方才惶恐的模样。“哈哈——怎么启明仙尊心疼了？”

君如故暴怒之下持剑跃起，冲向了黑暗中狂笑的魔尊伊州。一时间甚至没人瞧得清她是如何闪至伊州身前，彼时炸起的灵气了近乎照耀整片天，她狠狠咬着银牙眼眸都在充血，震怒吼道，“你就是个畜牲！！”

“轰轰轰——”爆破声再次连成一片，黑夜乍现出了近乎半分钟的白昼。这次的暴起自然是不如方才将伊州打成重伤的一击，但也是撑得长老们安排下的结界不支再次生生爆开，几乎瞬间将修为不高的弟子们压到窒息。

撤退一旁的林如赋狠狠的咽了口被吓出来的唾液，两只眼睛吓的睁得溜圆，嘴巴也是无意识的张开。最后不得不竖了个大拇指再次叹道，“不愧是君如故，牛X”

一战如此，君如故以剑支撑半跪在地，前方碎石浓尘呛得人抬不起头，这样一看去，哪里还有伊州的身影？

林如赋捂着受伤流血的肩膀挪了过去，“如故，伊州呢？”

君如故双眸都失焦了，脸色白的好像随时都要晕死过去。整个人完全依靠着那柄金剑支撑，她缓了好一阵才顺匀了呼吸。“逃了。”

“你怎么样？”

漫天的烟尘中她看不清楚林如赋的脸，也许不是烟尘太浓厚，而是伤的实在太重以至于眼前都已经模糊不清。

君如故张口想说话，却突然一口血溢出，君如故猛地别过头吞了下去，呜咽道：“没事。”

林如赋伸手想要扶她。“我送你回去。”

“不用。”君如故垂着眼帘，头痛欲裂。“你先让这些人都散了，今日除夕，明日便是春节了，别扫了过年的兴。”

“你呢？”林如赋下意识拽紧了她的左手，那只手竟然是哆嗦的如筛糠，“你又？”

“我没事。”君如故默默抽出左手，颤颤巍巍的倚着长剑摇晃几次总算是站了起来，推拒了林如赋伸过来的手臂。“剩下的你处理吧。我先回去了。”

茕茕孑立的君长老就这样轻描淡写一番言语，支着自己的君生剑，在寒冷凄凉的夜色中，一瘸一拐，步履蹒跚的在众弟子的视线中慢慢消失在那滚滚狼烟中。

黑夜中瞧不清楚她这个人的背影是否佝偻，但是能在颤抖的金色长剑中感到君如故走的并不稳健，但是他们好像看不见那个几乎要倒下昏迷的君如故，只看见了大放耀彩的启明仙尊。

在数人眼中看见的只是君长老一人大胜魔尊伊州及其一众麾下，打的畅快淋漓好不痛快。

但是在慕秋雨的眼里，那个几乎可以用孱弱来形容的背影在森森寒夜中是那么孤寂，踽踽独行。强如启明仙尊，竟是这样的悲凉。

上一次和魔界的战斗中，她也是这样一个人，一把剑，踉踉跄跄走都走不稳却只听见满天的悦雀，却没有一个人去给她一个肩膀，一个后背，去搀扶她吗？她也是这样孤零零的独自离开的吗？

还是，她一直就是这样孤苦无依，以至于有人想去扶她一把给她一丝温暖他甚至都会不习惯，下意识的想要推开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