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味药齐煎煮饮用可安神镇痛。”孙思邈又从箱中取出绣花针,在将滑润光亮的桑皮丝线浸泡着热水中。
良久,待药煎煮成,婢女小心翼翼将药水喂于杜荷,再将桑皮丝线穿于针。
孙思邈接过婢女穿连好桑皮丝线的针,端坐在杜荷脑袋前,像缝衣裳般一针一针将伤皮缝合起来,在此众人毕竟头皮发麻,假若是自己所经历便汗毛都竖立起来,浑身鸡皮疙瘩。
李祐被孙思邈高明的医术所震惊,见其小心翼翼地一针一针缝合着杜荷伤口,便不再打扰。房玄龄见被遮挡视线,便上前几步,端坐在一旁,端详着孙思邈,抚摸着胡须,又望着李祐低语:“大唐有如此盛名医者乃是大福,没想到大王早有打算,臣方才失礼了。”
孙老不尽现在盛名,还远远流传后世,造福万代,此乃中华之大幸。李祐不禁揣测着心思,对房玄龄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便不再发声。
吞服了一碗中药的杜荷被针线穿过所刺激,不断阵阵疼痛,瑟瑟发抖,哆嗦着嘴巴,言语早已不清,房遗爱正蹲跪着在匡床榻边,为杜荷擦拭着汗水,两人正如连襟。
片刻,孙思邈额眉处淌出细细汗珠,不一会汗珠汇聚成大豆般汗滴往地下滴答。外科手术极其消耗医学眼力体力,何况已经七十岁的老人,李祐更是心系其体况,便上前说劝。
良久,孙思邈放下手中针线,两尺长的桑皮线也消耗许多,叹口大气。
李祐上前将孙思邈迎坐案几,拱手施礼,“孙老,医术高超,我等佩服。”语音落尽,舀起茶汤往瓷碗中,推至他面前:“请吃茶。”几人寒暄起来。
“大王,方才所见患者伤中存有微微青植,此乃何物所至?”孙思邈端着碗茶,细口抿着。
“可曾见刀剑所伤,将生于糨糊的绿植涂于伤处,可抑感染,也可入药。”李祐果断回答道,他说的在自己理解来并没错,倘若将青霉中提取出青霉抗菌素,便可用以药用。李祐此时无法了解孙思邈是否理解,便不再多说了。
“此若是为真,乃造福于千万百姓,实属功德无量。”他激动地打量着李祐,又问:“此物还有?”李祐招招手,宫婢将布满青霉的糨糊呈上,他抬手指了指:“正是此物。”
孙思邈仔细端详着长满绿霉的糨糊,满脸疑惑,伸手指轻轻触碰,便将脑袋凑近,使自己看得更仔细点。
此时房玄龄低头皱眉,不屑一顾地站起身,双手交于后背,行至杜荷处,此时伤口处已经缝合完成,蒲黄粉敷至表皮,宫婢正用锦布包扎。
正午刚过,温煦的阳光照射在院中,光线映入屋内,房玄龄抬头望向天空,表情凝重,不禁思绪起来。随后向李祐告辞回府,身后两人房杜缓缓跟随着,仨人体型稍微发胖,一左一右的晃动身姿像极企鹅。
李祐迎出向送其上马车,目送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