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厉害,把人家家底都翻出来了,你不显摆,没有人说你怎么样好吧!”
林阿婆是经过岁月洗礼的人,看事情透彻一点,林佩兰这婚事看似板上钉钉了,可内里是没有任何感情做基础的,稍微有个不好,都折腾不起。
三婶把陈建国家底都掏出来显摆,那不是给了心怀不轨的人,一个搞破坏的指示吗?
原来开开心心的气氛,因为三婶的嘴快,减弱了几分,林佩兰整理好东西出来,看见气氛不对,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终于尘埃落定了,大家不应该开心才对吗?怎么都不高兴了?”
“那还不是某人以为自己有一张嘴,什么都往外倒吗?”大伯母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林佩兰已经猜出大概来了。
“本来也没有什么见不到人的事,说就说呗。一会儿叔伯回来吃饭,我已经做好了,大家别愁眉苦脸的。”
三婶多次嘴快,事后又很快的认错,这事林佩兰早就习以为常,所以这事在三叔和大伯回来之后不再提。
林有才醉倒没有起来吃饭,明天的宴客只能林佩兰自己出面来和大伯他们讨论了。
其实之前双方家长见面的礼物,早就准备好了,但是现在县城里的规矩和这乡下不一样,大家讨论着再添一点。
最关键的是陈家给的两千块钱礼金,林家是不准备要的,按照这样的规矩,通常都要自己添一点钱进去,算作给女儿的压箱底。
可不久前林佩兰的妈卷款跑了,林佩兰家那点微薄的存款已经见底,这事就有点麻烦了,毕竟要自己出钱。
“我觉得就这样还回去也好,反正陈建国知道我们家的事。”说到钱大伯和三叔沉默,林佩兰便笑着开口自己做主了。
谁家也没有那个多余的钱,给别人的孩子做陪嫁。
“大伯也是没本事的人,就尽一点心意吧!”
“三叔也是一点心意,你拿着。”
三叔跟着大伯从口袋摸出一捆钱,被磨了很旧的几张有十块钱的也有五块钱的钞票递给林佩兰,看着两只长年累月辛苦劳作变形龟裂的手,林佩兰的眼眶瞬间红了。
“不用大伯,三叔。我嫁给陈家,他们的条件那么好,肯定不会让我受苦的。你们给的红包我收了,这些钱,你们留着应急吧!”
最后林佩兰还是没有收下叔伯给的钱,陈建国送来的那两捆崭新的钞票,被林阿婆重新打开包扎好,放回了红布袋去,这些回礼第二天都要给男方的。
林家一夜不平静,陈家也是鸡飞狗跳。
陈建国之前和陈母提了一下今天会去林家拉嫁妆的事,陈母想着乡下来的野丫头,无非就是一点子孙桶,子孙碗碟什么的。
等到陈建国带着大帮人马拉了一大卡车家具,她傻眼了。
她第一时间不是高兴,儿子好不容易回来,无端在外过夜,现在说也不说,就要把原来屋里的家具扔了,用这个新的,而是觉得自己的威严被触犯了。
有史以来发的最大的一通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