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窗外变得寒风瑟瑟,清晨起来时校园内的树木上,全都覆盖了一层寒霜的时候,高一上学期结束了。
经过一学期的学习,同学们的学习成效如何,在班上的排名如何,都在期末考试中得到了检验。
袁初冬幸不辱命,考了个全班第二。
第一名是班上的学习委员汪小月。
这位班上男同学公认的班花,不仅人长得漂亮,歌也唱得好,学习成绩更是顶呱呱。
两相比较,汪小月文史类学科非常突出。
袁初冬则继续沿袭了自己的风格,除了语文成绩一枝独秀之外,其它学科比较均衡。
但成绩顶尖的两人并没有任何沟通交流的意思。
他们虽在同一个班级,坐在同一个教室里面,可碍于少男少女那颗多情而敏感的心,除了学校运动会前后两人有过比较正常的交往以外,平常的接触实在是少的可怜。
这基本上是目前班上男女同学之间最为普遍的现象。
自从开校头一天,班主任林若彬宣布同学在校期间不能谈恋爱以来,班上还没有同学敢轻举妄动——他们随时都在用自己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同学的一言一行。
这就导致了一种在今天看来比较难以理解的现象。
不管是在教学与办公区,还是在学校的食堂与操场,抑或是在荷塘路与林荫小道,男女同学迎面走来,一般都不会主动上前打招呼。
能够及时提前避开的,多半会绕道而走。
果真是避无可避,男女同学便快速收回目光,假装低头走路,头也不抬的经过对方身旁。
事后也不敢回头看,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只觉得身后如芒在背,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匆匆“逃离现场”。
也因为这个原因,长此以往,许多同学在高中阶段,只要跟异性同学说话就会紧张,一紧张就会脸红,就会舌头打颤,词不达意。
当然,也有少数“吃螃蟹”的同学,但那毕竟是少数。
……
李袁坝在春节即将来临之际,总要比平常热闹一些。
学生们都放了假,外出打工的人员也相继返回,一年到头忙碌的坝上人开始置办年货。
同时,条件稍好的富足人家会在自家院门前杀年猪。
袁林海也准备杀一头年猪,但打算卖一半,留一半——这已经是这么多年来的头一回了。
因此,这个年比以往任何年份都要过得丰盛一些。
同时,这也见证了坝上人的日子正在一天天慢慢变得好起来——虽然大部分坝上人手中的钞票依然很紧张,但他们总算能时不时的吃上一顿猪肉了……
过完年后的正月初二,袁初冬的叔袁林儒和小姑袁小蓉带着家人回到了李袁坝。
得知袁初冬已经上了高中,叔特意给侄子留了通信地址。
婶在叔学校所在的厂里上班,待人很和善。
堂弟袁高严比小姑家的表弟杨文雨只大两个月,长得粉嘟嘟的。
说来也奇怪,袁高严和杨文雨这两个小家伙,搁着家里那么多哥哥姐姐不理,偏偏爱找袁初冬玩。
于是整个过年期间,袁初冬屁股后面始终缀着两个“赖皮虫”,缠着他躲猫猫、讲故事,不玩还不行。
好在过了正月初六,因为婶要上班,叔便带着全家回省城去了,“赖皮虫”总算由两个变成了一个……
还有就是,相对于以往,袁初冬发现小姑和姑父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变得沉溺于打牌。
也许是因为小姑现在没有了工作。
又也许是因为表弟杨文举到现在仍然不会说话,检查过后发现是先天性舌头粗大不能正常说话,所以小姑和姑父心里烦闷。
总之,小姑袁小蓉和姑父杨宁康现在是牌瘾上身。
刚回到坝上的头几天,两人拉着家里人打,“家麻雀”还无所谓,小打小闹,几个哥哥也乐意奉陪。
但后来听说坝上承包工程的“老板”李国安,以及几个在外打工挣了钱的人回来了,两人便成天与李国安等人打牌,通宵达旦,赌注也比较大。
……
过完年回到学校。
春日阳光明媚的时候。
阳高高中一年级一班开展了一场春游踏青活动。
同学们一个个兴高采烈,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没错,激动……
目的地早已经选好——青桥乡。
青桥乡属于阳高区,离学校二十余里。
之所以将春游踏青地点选在青桥乡,是因为青桥乡有个梨花村。
村里家家户户、门前门后都种梨树,是典型的梨乡,远近闻名……
锅碗瓢盆早已备好,食材也已采购得七七,只等上路。
出行队伍分为两队。
一队骑自行车,先行探路——顺便将炊具、物资等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