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你来看钟太史的额角有撞伤。”齐明宇剃了少许太史的头发,果然看见一抹淤伤,他查验现场,最后停留在桌角处:“应该是磕在了这个桌角处所导致的淤痕。”
“真是太邪门了,绾绾你说会不会真的是冤魂索命?”穆云兮胆怯的环视一圈,就被上官绾绾打断:“什么冤魂,就是稍微高级的作案手法,我们一定遗漏了什么。”
为何前两次凶手作案都是在受害者的店铺,而第三次却改变了作案地点?除非凶手的作案手法有限制,只有在特定的环境里里凶手才能使用这种作案手法。
上官绾绾站在屋子中间,重新回忆这三个命案现场的所有细节,对,铜柱,这三个地方都有一根铜柱,上官绾绾走上前,摸着屋子中间雕刻着盘龙飞凤的铜柱,在铜柱下方找到一截细线,她又站在铜柱的位置,以太史死的位置为中心,顺着方向看去,她走到门边,在门的缝隙里挑出一截相同的细线。
上官绾绾垂下眼眸,沉思冥想,顿觉眼前一亮,她拿来梯子,攀上房梁果真看见一个铜环和一截麻绳:“齐明宇你检查一下钟太史的心脏,南宫朔和云兮再去钱庄和胭脂铺看看,注意检查房梁”
没过多久南宫朔和穆云兮赶了回来,如她预想的一般,在钱庄和胭脂铺的房梁上同样留有一个细小的洞和麻绳残屑,而齐明宇也检验出了三位死者的心脏在被杀前都有过急剧紧缩的痕迹。
上官绾绾豁然开朗,心中的线索慢慢串联起来,她重新回忆这三起案件案件,以及出现在现场的人,最后将目标锁定在陈小二的身上,这几起案件发生后,陈小二的身影总是好巧不巧的出现:“云兮,你去聚宝胭脂铺的时候可见过陈小二?”
穆云兮道:“他说金岚吩咐他去买东西。”
上官绾绾心中警铃大作:“不好,快去赵府。”
而此时此刻,赵府房间里,金岚正坐在铜镜前欣赏着盒子里的各种首饰,丝毫没有了悲痛的神情,她梳洗过后,打算睡觉。
明亮的烛灯忽然熄灭,金岚心里一阵突突,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她颤抖着站起来,率先呼喊着屋外的女婢:“来人啊,快来人。”
只是还不等多喊两声就被突然出现的黑影吓的后退两步,金岚踉跄一步,哆嗦的往外跑却被来人抓住了脖子:“金岚,因果报应,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金岚恐惧的瞪大眼睛,呼吸越发急促,憋红了脸,正当她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
南宫朔带人及时赶到,冲了进去,直接将人拿下。
陈小二一身黑衣用力力挣扎,看着上官绾绾从人后走了进来,不服气的瞪着眼睛。
上官绾绾凝视着陈小二:“这么多人竟然是你杀的。”
陈小二啐了一口,随后哈哈大笑,发狠道“呵,官爷说什么,我可不明白,不错,我是预谋杀害金岚,却没有得手,你们也只能判我杀人未遂的罪名。”
上官绾绾就知道陈小二不会这么容易招供,她拿出在陈小二住所搜出的冰蟾丝和铜环:“你利用了铜环和麻绳,将之固定在房梁上,让自己达成悬空的状态,装扮成鬼,在赵博谦和马鞍苑面前出现,从而实行作案手法,可是你没有想到杀害马鞍苑的那晚正巧被当晚巡街的老张头撞了个正着,他听见了马鞍苑尖叫,一会儿就没了声音,那是因为马鞍苑被吓晕了,既然是被吓晕的,两人的身体里当然找不到任何药物成分,当人受到惊吓的时候身体血液加剧,产生亢奋,心脏剧烈收缩,所以当齐明宇检查他们的心脏的时候,发现了剧烈紧缩的迹象。”
穆云兮忽然也明白了:“你是说凶手先把两个人吓晕,然后再实施杀害,可是凶器是什么,什么兵刃能将人一下毙命?”
“我们之前一直在找造成二人致命伤的兵刃,却忽略了一点,他们不是被兵刃一刀毙命,而是被折磨致死。”上官绾绾拿出一截冰蟾丝递到齐明宇的手里:“这是我在命案现场找到的。”
这根丝线细如发丝,如果不仔细看没有人会发现,不过祖上为朝廷仵作出身,小时候随着父亲经常出入皇宫的齐明宇定然是认识的,他接过那根丝线,仔细查看:“这冰蟾丝所处严寒地带,常年经受冰雪冲刷,在极其严酷的环境中生长,它颜色接近透明状,轻细无比,可其坚韧程度堪比刀剑,如果最能杀人于无形并且不留痕迹的那便是它了。”
“没错,凶手先设计吓晕二人,再用冰蟾丝将二人的脖子勒紧,深入皮肉,不过,凶手很聪明,他并没有直接杀了死者,而是让给他们留下最后一口气,最后又将冰蟾丝紧紧固定在门和铜柱的一端,当早晨有人来开门时,向外拉门,系在门和铜柱上的冰蟾丝就会迅速拉紧,巨大的拉力让死者头首分离,当场死亡,所以才会在验尸时得出死亡不久的结果,这也是为什么血液滴溅在地板上只有几滴,其余都浸湿衣裳的原因。”上官绾绾走到陈小二旁边:“一开始你故意将苏千替赵博谦和马鞍苑做事透漏给我,让我们查错方向,你知道苏千和金岚有私情,于是混乱我们的线索,让我们怀疑是苏千才是凶手,而马鞍苑死时,你再次出现在钱庄,是为了毁灭证据,可你没想到我们那么快就到了,所以你再一次给出了错误的信息,陷害苏千。”
陈小二冷呵一声:“就算你说的都对,那作案动机呢?我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上官绾绾确实还没找出作案动机,不过她相信只要经过必留痕迹:“作案动机我一定会找出来的,把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