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凛寒从夜殇出去之后就阴着脸,漓浅兮本来把玩着手中的珠钗,注意到他的脸色,“寒哥哥怎么了,怎么突然对夜大人发脾气。”
“你不是一口一个君上臣妾叫的很欢吗,叫什么寒哥哥。”沐凛寒站在书案前,没好气的回答她。
“寒哥哥...”漓浅兮开口再叫一句,沐凛寒语气又高了几分,吓得外头的毕云都一哆嗦。“叫什么寒哥哥,你就那么想做一个贤德的王后吗。开口闭口都劝我去别人那里。”沐凛寒脸黑得像锅底。他并不喜欢这样大度的漓浅兮,如若现在她向自己闹一闹,他反而觉得高兴。
漓浅兮赶紧走到沐凛寒身边,拽着沐凛寒的袖子,睫毛弯弯,乖巧又委屈的开口“不是的。”
不料沐凛寒还是不领情,甩开她的手。“兮儿错了,寒哥哥。”再次黏上去,直接抓住他的手,抠着他的手心,这次沐凛寒很给面子,没甩开她“兮儿当然想寒哥哥只是兮儿一人的,可是大业未成,兮儿不想自己没帮上忙,反而还给你添乱。这不是看最近这么多事,兮儿才想本分些,表现得恭敬些,少给他们挑错处,别给寒哥哥惹麻烦嘛。”
漓浅兮越说声音越委屈,都快哭出来了,看沐凛寒此刻已经回握自己的手,知道自己已经把他拿下了。
又说着“而且兮儿没别的意思,只是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她们能够期盼的也就只有寒哥哥的一点恩宠,兮儿有寒哥哥,知道有人疼是多么幸福的,但一对比多少觉得她们可怜,只是想让她们日子好过些。兮儿是王后,是后宫表率,所以才想在人前守着规矩,不给寒哥哥丢脸。寒哥哥你就原谅我吧。”说着开始晃着沐凛寒的手,一直喊着寒哥哥,撒娇求饶。
看沐凛寒脸色松快了,不免得逞地笑了一下。
结果小动作沐凛寒给瞧见了,“以后,不许再劝我去别人那里,更不许这么称呼彼此。”沐凛寒抽出手,捧着漓浅兮的脸,四目相对,又使坏地揉着她的脸,十分郑重的说道,“否则,我不饶你。”说着手背在漓浅兮额头打了一下,漓浅兮吃痛的揉着额头,“哎呀!好痛~”
“痛才能长记性。”沐凛寒看着她微微发红的额头,抬手作势还要打,漓浅兮赶紧握住他的手,猛的摇头。“不要不要,寒哥哥,你最好了,你最疼兮儿了。兮儿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手下留情啦,好痛。”
沐凛寒听着她小媳妇委屈的求饶,心情大好,冲她额头吹了口气“还很疼?”
说着亲自给她上手揉了揉。漓浅兮见状赶紧抱住他的胳膊,又像小狗一样蹭着他的衣裳。其实沐凛寒没用力,压根就没什么痛感,就是被他一凶,漓浅兮赶紧装痛求饶,免得沐大爷继续给她算账。这会子危机解除,赶紧再加把劲献殷勤,巩固一下沐凛寒的罪恶感。
毕云师徒在门口,从沐凛寒大声呵斥时就支楞着耳朵,以为这王后怎么那么能闯祸,才干了件漂亮差事转头又惹了君上不快,结果人家只是在蜜里调油呢。看来今夜的君上歇在哪里,已经不用问了。
十月十七,元康因为贪污和滥用职权被拉下马,直接流放。后头大大小小牵扯了其他一批。宫里元美人也直接成了八子,一宫主位也没了。元八子哭哭啼啼的,在勤政殿门口跪了大半日,沐凛寒一个眼神都不施舍给她。
这时候想找许雅沁为自己求个情,许雅沁那日从宫外回来,就称病了请安都没去,这会也直接不见她。元八子又想起这阵子自己巴结杨矜玥,得罪了王后。只能硬着头皮去了延辉殿,想能不能挪到哪个和杨矜玥交好的宫里去,却没想到被吓了一跳。
延辉殿内,杨矜玥悠闲自在地玩着指甲,李美人正跪着,畏畏缩缩的,见元八子进来,扭扭捏捏的转头和她问好,元八子才发现她膝盖下跪着的碎石子,元八子不明所以,这是犯了什么错。但自己如今的处境,她也没敢多问。跪着先喊冤枉,再嘁嘁诉起苦来。杨矜玥正眼都没施舍给她。慢条斯理的端起茶,闻着茶香细细品着。
“行了,你先起来吧。”杨矜玥挑挑眉,对着李美人。李美人犹如大赦,踉踉跄跄的用手撑着地缓缓起身,中间还差点站不稳再跌倒。这模样少说也跪了半个时辰。坐下以后轻手轻脚的揉着腿,生怕被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