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霖朝桑木眨了眨眼,截口问道。
钱难有摇了摇头,说道:“虽还不中,亦不远矣。”
“哦,那这些高手来扬州是为了?”
桑木也故作惊讶,一双眼睛却又变得锐利逼人。
“据小道消息传,唐门重宝玄天宝鉴三个月前失窃了。”钱难有声音压得更低,简直如一只细蚊鸣叫一般,说完就满脸戒备的瞧着桑木二人。
果然如此。
邓霖与桑木对视一眼,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震惊神色,桑木的戏做得更足。
嘴巴张的好像能生吞一个咸鸭蛋,眼睛也瞪的溜圆,叫道:“什么,玄天……”
一句话尚未说完,钱难有已飞快得用手捂住桑木的嘴,拼命做着噤声的手势。
过了半晌,桑木才仿佛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说道:“了如指掌,果然是了如指掌,钱兄消息当真是灵通得很。”
钱难有挺胸腼肚,摆出一副神秘莫测的高人形象,说道:“哪里哪里,桑老哥你过誉了。”
忽然压低了声音,将脑袋凑到桑木和邓霖二人身边,说道:“但是据钱某所知,此刻的扬州城正笼罩在另一个巨大的骗局当中。此骗局用心之险恶歹毒,布局之心思巧妙,给江南武林带来影响之恶劣深远,实乃钱某平生之仅见。”
钱难有语声微顿,清了清嗓子,方才接着说道:“此骗局亦是钱某在无意间参破,目前来看,受骗者已多达三百七十二人。”
骗局?莫非这玄天宝鉴根本就没有丢失,蒋静也根本未曾反出唐门?
那么他们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一个能调动四品高手的巨大骗局,那么它的目的定然也是所图非小啊。
邓霖感觉自己已隐约抓到这个骗局的真相。挑起江湖争端,引起争斗好从中得利。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邓霖问道:“哦,前辈不知肯不肯将这个骗局告诉我等,好让我等也我有所防备。”
桑木沉吟不语,也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钱难有脸上露出一丝奸笑,旋即隐去,正气凛然说道:“这个自然,你我都是江湖中人,行侠仗义锄奸扶弱本就是分内之事,只是……”
钱难有露出为难神色,又用拇指在食指中指上摩挲几下,淡淡说道:“只是此事实在干系重大,布局之人又是手眼通天之人,钱某说出此事之后,便想到北魏境内去躲上一段日子,只是这路上的盘缠还缺几两。”
说着瞥了眼邓霖腰间挂着的钱袋,一副你懂的表情。
邓霖自然也不是蠢人,很上道的就去腰间取银子出来,一面朝桑木投去询问的目光,桑木也微微点了点头。
“前辈您看,我等也不过是走江湖说书的,这个囊中实在羞涩的很,只剩下这一钱银子,不知可够?”
钱难有勉强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邓霖递来的银子,目光一转,落在邓霖手上的拿着的糖葫芦上。
“这冰糖葫芦味道甘甜,酸爽可口,赶路时若是口渴,倒也不失为解馋解渴之利器。”
邓霖瞧了瞧小嘴嘟起的桑榆一眼,咬了咬牙,从仅剩两串的糖葫芦里拿出一串来,递到钱难有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
钱难有出手如风,一把抢过邓霖手中的那串冰糖葫芦,脚下微一用力,凌空一记鹞子翻身,接连踏出三步,转眼间已掠出五丈。
这其貌不扬的邋遢道人,一出手竟是正宗燕子三抄水的上乘轻功。
邓霖半晌后方才反应过来,眼神由惊奇变成气恼,破口大骂道:“我呸,你这个老骗子,居然连小孩子的糖葫芦也骗。”
桑木嘴角却是挂着一丝冷笑。
钱难有身形掠过一条街角,腾出手来咬下一颗糖葫芦,顿觉一阵甜津涌上喉头。
“真甜!”
钱难有一句话出口,顿觉体内气机软绵绵提不起来,身形一个操纵不住,迎面撞到一堵墙上,随即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