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月听了几句便觉神色巨震,她不禁后退了几步,却不小心踢到了一颗石子。
这石子打了几个滚方才滚落台阶,她的心也随着这一连串的动静提了起来。
她抱有一丝侥幸,这么细小的声音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下一秒牧星带着警惕的声音响起:“是谁在外面?”
牧月苦笑,她倒是忘了自己的哥哥有一双好耳朵。
她一边推门一边应道:“哥哥是我。”
牧星见到她的一瞬间脸上竟有几分错愕,但他旋即换上了一副笑脸:“我道是谁原来是月儿,月儿来了多久了,这好不容易才回一趟娘家,怎么也不派人提前知会一声,哥哥也好命人提前准备夹道欢迎啊。”
她瞧了眼杵在一旁的风轻尘,此刻他脸上一片淡然,依旧同往日一般看不出息怒。
牧月决定装傻充楞:“哪用哥哥说的那般阵仗,月儿也是才到府上,从那日得知哥哥受了风寒之后,便一直惦念着哥哥的腿,近日正巧无事就想着来探望哥哥。”
她转头对上风轻尘的眸子:“说来也巧,轻尘先前同我说有帮务在身要出去几天,没想到竟能在这碰见,我应该没有打扰到你们谈公事吧。”
风轻尘看着她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有些不自在。
他淡淡的开口:“何来打扰一说,月妹你和大哥也有几月未见,此番见面也应好好叙旧,你们二人先聊,我还有帮务在身,晚些时候再回来。”
风轻尘走后牧月才在一旁寻了个位置坐下:“哥哥你的腿怎么样了。”
牧星笑的温和:“已经没事了,轻尘这小子对你怎么样?要是他敢欺负你,哥哥一定替你出气。”
“他对我很好,吃穿用度事事上心,只是哥哥你若是真的痊愈了,怎么会坐着轮椅?”
说着牧月敛去笑容,以迅雷之速撩开了牧星衣服的下摆,虽然只看到了一瞬,但所见的景象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牧星的双脚早已化成粗壮的树根,更有无数血色的根须刺破他的胫衣,更可怕的是那些根须好像是活的一般,在空气中微微颤动。
“是风轻尘做的?为什么?”牧月红着一双眼问到。
牧星整理好衣摆:“你都听到了,这是哥哥的命数,你权当不知此事吧。”
牧月正要追问,话说了一半便被打断。
牧星摸了摸她的头:“哥哥这副模样不好看,都把我们月儿吓坏了,赶紧回府吧,出门找刘管事,他会替你备好车马。”
之后任由她怎么追问牧星都对此事缄默不言,无奈她只得依言回府。
回去的路上她浑浑噩噩,一回到府上便将自己关在房中,想着哥哥的样子她就感到害怕,然而哥哥又什么都不肯告诉自己。
无奈她只得仔细琢磨着风轻尘和哥哥的谈话,试图找寻一些蛛丝马迹。
屋内极静,直到有人规律的敲了几下房门,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呼出一口浊气声音平静无波:“有什么事?”
婢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夫人,晚膳已经备好了。”
夫人?她自嘲般的笑笑,扬声道:“今日我有些乏了想早生歇息,便不用晚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