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个好东西,上瘾,喝了第一口就想第二口。
君九黎这些年对于酒是来者不拒,红的,白的,啤的,一杯杯毫无滋味的下肚,这才导致自己现在圆滚滚的肚子。
以前他爱喝酒,吃饭的时候总是配上两口小酒,自从喝酒导致丫丫差点走丢后,他就学着慢慢的戒了酒。
兴许是看到这些十多年没有见的兄弟姐妹高兴,他也不管杯里是白的还是啤的,一口就闷进胃里,一杯接着一杯的到。
酒微醺,他感觉脸上已经有了坨红的醉意,看着宴会间兄弟亲密,言笑晏晏,他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君艳和君飞不停的往君明身边凑着,两兄妹举起杯对着君明一口一个亲弟弟的喊着,眼睛因为笑容眯成一条细小的缝隙,脸上挂着两坨微红。
这样的场景太熟悉了,君九黎觉得此刻的君艳和君飞就像当初挤在某某老板面前卖笑的自己。
他做销售参加过多少次应酬,酒桌上带着笑的人精那个不是各怀鬼胎,笑的比谁都灿烂,那心思比谁都深。
兄弟子妹间不该是这样的,可不是这样又是什么样子,君九黎说不上来。
十多年的感情缺口,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所有的人已经不再是当初孩提时单纯的模样,他们都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变得世故圆滑,甚至充满了算计。
可这又能怪谁,能怪的不也只有那十多年的缺口。
君九黎一口一口的闷着酒,一旁与场景格格不如的君策挤进君九黎的视线,他看着君九黎朦胧的眼感觉他喝醉了,君策按住君九黎的杯子道:“哥少喝点,伤胃。”
君九黎用力挣扎来了君策的手,透明的玻璃杯碰到他的嘴角,白色的流水触碰到舌头,泛着苦味,他一口闷道:“你小子真是,这么个高兴的日子你还不让我喝个痛快,哥看到你们是真的高兴,是真的高兴。”
大家都还在,只是遗憾差了个回不来的君望。
尽管如此他还是打心眼里高兴。
十年,原本以为是不可逾越的岁月,在今天跨过了鸿沟,肉体相见。
君艳和君飞同君明的谈话也进入尾端,他们对讨来的结果很满意,心满意足的坐下,君艳看着君策和君九黎坐在一起交谈着,她想起自己的婚姻官司快到了尾端,律师说十有八九会败诉,让她放弃。
放弃?怎么可能,结婚五年,她从一个稚嫩的姑娘到了黄脸婆的模样,因为没能替丈夫生下孩子婆婆就怂恿丈夫离婚。
离婚就离婚,这世界没了谁不是照样转。
只是当初她空手嫁给丈夫,离婚后财产分割成了最大的问题,为了多挣取一些离婚财产,这才打起了官司。
这些年她跟大院的兄弟姐妹没有什么交集,对于他们在做什么,成为什么样的人根本没有兴趣了解。
只是刚才听君明说君策开了个律师事务所,是个律师,她在想自己离婚这个案子能不能找君策帮忙。
离婚这是不太光彩,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眼神好几次在君策身上打转。
一旁喝了口酒打了个嗝的君飞看着眼睛又些不自然的君艳道:“艳子,你眼睛抽了。”
君飞的嗓门有些大,话音一落,宴会上的视线都朝着君艳扫射过来。
君艳脸一红:“没,没有,眼睛进了个沙子,我揉一下就好。”
她装模作样的揉了两下,目光看向君九黎道:“九哥我们兄妹两好些年没见了,你现在在哪儿高就啊,发财了别忘了关照妹子。”
君艳直接的令人咂舌,君九黎想起她对君明说的话倒觉得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太正常了,她这妹子向来是直肠子性格,想什么说什么没啥恶意。
他也没多想,只是想起自己被汇融赶走,心里的气不上不下,他闷了口酒道:“之前在汇融做个销售,不过现在离职了。”
“哦哦,没事大不了再找份工作,现在这个时代饿不死人。”君艳对于君九黎做什么工作丝毫没有兴趣,以前君九黎家成了第一个城里人,爹妈就在她耳边说君九黎一家的情况,从君九黎妈妈跑了,到君九黎不成器,到君九黎爸死,在她的印象中她这个大哥没什么出息。
她将目光锁向君策,眼里带着炽热,就像狗看到了狗骨头一般。
“君策哥我听说你开了个律师事务所,是个律师啊,我们这一辈还是哥最厉害啊,君策哥你说以后兄弟们找你打官司是不是不收钱啊。”
君策笑了笑:“兄弟间帮一帮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