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明天我们在去趟工地看看吧。”

两人说话间热腾腾的面条已经端上了桌子。

忙活了一天君九黎早就饿了，他拿起筷子一点也不斯文，两三下就将一大碗面条吃的个干净，等他把碗里的汤喝完后君达的面条才吃了一半。

“我去外面抽支烟，你忙忙吃。”

君达喊着面条囫囵的点着头。

君九黎站在店门口的樟树下，街角漆黑一片，只有几个街灯还在倔强的发着光。

他站在书影下缓缓的从盒子里掏出一支香烟点上，吧嗒吸了两口，白色的烟雾打着圈的消散开。

今天并不顺利，结果糟糕透了，三帝乡几乎被跑遍了，一个愿意实验的对象也没有，君达倒是看得比较开，用他的话说实验存在风险性，自愿是降低风险的一种，所以坚决不能欺骗，或者隐瞒对方实验。

本着为产品负责，为实验对象负责的态度，两个人今天跑得所有地方说的话都是一模一样。自愿实验。

他想起在工地的时候，有青年人问他我们参加实验有什么好处。

没好处。

正是没好处，自愿的几乎为零。

一想起汇融智能手环已经到了生产的地步，而自己目前的实验进度还暂时为零，君九黎内心就没来由的焦躁和忧虑。

很快香烟燃到了头，君九黎将烟蒂丢进了臭水沟里，他转身想要回到面馆时正好看见面馆里的老头站在面馆的门口，哈巴狗不停的扑倒在他的腿部，他轻轻一脚的踹开，哈巴狗不厌其烦的又往上扑，如此反复，老头停止了踹他的脚步，孤零零的站在门口。

君九黎朝着老头的方向看了一眼，总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应景。

年过七十的老头站在昏暗的灯光下，背脊佝偻，身形单薄消瘦，一只听不懂人话的畜生冲着他不停的摇尾巴，而他目视前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君九黎想当初他离开凉城，离开家的那些岁月里，父亲是否和现在的这个老头一样静静的伫立等待过。

“大爷您多大年纪了。”君九黎走了过去开始跟老头攀谈了起来。

老头看了君九黎一眼：“今天七十了。”

“七十”，几乎和他的猜想一致。

“您都这个年纪了，怎么还开什么面馆啊，你儿子女人没在你身旁。”他问道。

“女儿嫁人了，住在娘家，我年纪大了过去给她添乱，待在这里清净。”

老头问：“我看你说话不像是三帝的人啊，过来办事的？”

“我老家是三帝村的，回来看看。”君九黎说。

“回来好，要经常回来，这里是根。”

说话间，君达已经吃完了面条吃了面馆，等结了账后君九黎同老头告了别，两人便回了旅店。

旅店的老板娘似乎不在，只有中年男人一动不动的坐在吧台。

君九黎和君达的脚步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中年男人轻轻的抬头看了看两人一眼，很快便低着头把玩着手机。

两人刚上了楼梯，中年男人突然开口：“等一下。”

他扭扭捏捏的看着两人，半晌才鼓足勇气说道：“这个我可以参加吗？”

中年男人拿起柜台上的一张职能手表的宣传单。

“我对这个有兴趣，可以让我参加实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