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算了,夏微澜觉得,不能跟这种优越感太好的公子哥较真儿。
她紧抿着唇,刚才的委屈和怒火都给压下来,整个人变得冷静平淡了许多。
拎起箱子,她平静的说:“霍先生,工地的资料我都整理好发你邮箱了,辞职书我也会发你邮箱。”
说完,她忍痛双脚落地,用不那么狼狈的姿态离开了公寓。
夏微澜并不是个有骨气的人,为了生活,她很多次卑躬屈膝的讨好客户。
可是这一次,她不太想。
一出来,她发现自己倒霉透了。
外面下着很大的雨,别说出租车,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咬咬牙,她冲到了大雨里。
等她一瘸一拐的找到避雨的公交站亭,身上都湿透了。
她穿了一件蓝色阔腿牛仔裤,上身是白色圆领恤,湿透的衣服近乎透明,露出了的形状。
雨越下越大,四周黑漆漆的,好像把她和整个世界都隔绝了。
她站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开始怕了。
汽车的灯光穿透了雨幕照在她脸上,跟着响起急促的鸣笛声。
她眯了眯眼睛,看着忽然停靠过来的黑色宾利,是霍南丞。
黑天、下雨、车玻璃,她确定他看不到她,可她却感觉到两道跟刀子一样的锐利视线钉在身上,比雨抽的还冷。
刚刚萌芽的骨气自尊就这么扼杀在摇篮里,她乖乖的拎着东西,向他的车子走来。
他下车,撑开一把黑色的大伞,帮她把行李箱放倒后备箱里。
夏微澜直接爬上了他驾驶位的后座儿,身上的水渍立刻把真皮座椅弄湿了。
他扔了一条大毛巾过来,一言不发的开车。
夏微澜挺牛x的走了,出去溜一圈儿又灰溜溜的回来,她嘴巴跟上了封条一样,也不说话。
回到公寓,屋里的暖意差点把夏微澜激动哭了,她立刻去了浴室。
现在也顾不得脚不能泡水,她洗了个热水澡换上柔软的真丝睡衣,舒服的像在天堂。
人的年纪大了一点罪就不能受,她对着镜子苦笑,要个屁的骨气。
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没见到他人,客厅里有淡淡的烟味。
硬着头皮回到卧室,他竟然也不在。
夏微澜松了口气,立刻钻到了被窝里。
此时的她浑身酸疼只有半条命,实在不适合跟他吵架。
霍南丞进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黑暗里听到她的呼吸有些粗重,偶尔还有轻轻的抽泣。
这还委屈上了?让她作!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不对,立刻拉开灯。
夏微澜跟个虾子似得缩在被子里,脸色潮红,身体在发抖。
他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一把,滚烫。
很好,竟然把自己作发烧了。
他拍拍她的脸,“夏微澜,起来,送你去医院。”
她大概觉得他的手冰凉很舒服,立刻抓着磨蹭,“不要,不要送澜澜走。”
他浓眉一拧,给她磨得没了脾气,“送你去医院。”
她带着哭音儿喊,“求你了,澜澜吃的很少,会干活,别送澜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