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腾云驾雾似得给他扔到了半空,下不来都要急哭了,一句句老公伴着眼泪的往外蹦。
他呼吸急促肌肉紧绷,额头的青筋更是乱跳,动作越来越大……
荒唐了一夜,夏微澜起来的时候腰有些酸,身边的男人依然生龙活虎。
不过他换衣服的时候夏微澜注意到他后背青了,长长的一道是电棍的痕迹。
看来,她的力气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小。
他洗澡的时候她推开浴室的门,手里拿着药膏。
霍南丞光穿好的衣服给她掀开,白皙的小手沾着药膏轻轻的推揉开。
霍南丞喉结滚动,本来要说话的,现在微微眯起眼睛,一言不发。
涂完药,她说:“你先晾一下,等药膏干了再穿衣服。”
他大手捧住她的小脸儿,额头抵住她的,“知道了。”
她脸有些红,推开他去洗手。
男人从背后抱过来,大手搭在了她的小腹上。
“澜澜,我们要个孩子。”
夏微澜下示意的摇头,“不行。”
他的眸色暗了下来,却还是很有耐心的说:“你不喜欢?”
是的,她不喜欢。
要是有了孩子,哪怕她能守住本心,可孩子却成了他们的牵绊和累赘,不是她想要抽身的时候就能随时离开。
他从镜子里看到了她的眼睛,好像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
大手掰过她的脸,他怒视着她,“不离婚,你想都不要想。”
“那你跟林姜?”
他垂下眼帘,抿紧了薄唇。
夏微澜在心里叹气,自己傻乎乎的问这个干什么,他又不会回答。
就在她想要推开他的时候,他忽然说“夏微澜,我跟林姜没有可能,她喜欢的是燕绥之。”
她垂着眸子不敢去看他,却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发颤,“那如果她变了呢?你说你舅舅在外面有了女人,她要是受不了回头来找你呢?”
头顶上没有任何声音,连男人的气息都变得轻缓起来。
她心口闷疼,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举。
真的回来了,他还要她这个赝品干什么。
用力逼下眼里的泪水,她推开他低头往外走,“我去换衣服上上班。”
男人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修长的手指把她雪白的肌肤捏出了指印。
“夏微澜,你听着我,我从来不去想什么如果。路是人一步步走出来的,跟你结婚也是我的选择。”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
夏微澜想要去触摸深层的意思,可又够不着。
她有些恍惚,长长的睫毛垂落在雪白的肌肤上,沉静乖巧。
他从他的角度,只看到她的侧面。那么脆弱,好像随时都能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霍南丞心尖儿微微抽动,伸手把她给拉到怀里。
像是对她更是对自己的保证,“不离婚,生孩子。”
夏微澜一到律所,就感觉到气氛不一样。
不过是隔了短短一天,她已经不是大家关注的热点了。
她揣着好奇到了办公室,甜甜立刻贴上来汇报。
“夏律师,你昨天没来,错过了好戏。”
“什么好戏?”
甜甜笑的可甜了,“当然是杜莉那女人的,昨天李律师的老婆带了一群中年妇女来,把杜莉的办公室都砸了,还把她衣服给扒了。”
“什么?玩的这么大?”夏微澜不是什么圣母,杜莉三番五次的找她麻烦,还在律所里散布谣言污蔑她,现在被人整治,她当然很高兴。
可这时间也太巧了,杜莉刚得罪她,就受到了教训。
幸好是李修文老婆出手,要是有别的事,保不齐别人怀疑她报复。
不过,这真是巧合吗?她不太相信。
放下公文包,她端起咖啡,示意甜甜坐下,“喝口咖啡慢慢说。”
甜甜抿抿唇,一脸的幸灾乐祸,“李律师的老婆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杜莉跟她老公的一些大尺度照片,带人打上律所。你别看杜莉平日里傲的很,给李律师老婆一巴掌就打倒在地上,好几个女人按住,把她扒的只剩下底裤。律所里的男人都来围观,看的津津有味。”
夏微澜蹙蹙眉,“那老李呢?真让人这么欺负杜莉吗?”
提起李修文,甜甜撇撇嘴,“早跑了,他不敢得罪他老婆,听说他老婆家很有势力。你没看到他老婆,看着比他要大十岁,也不好看,穿金戴银,很俗气。”
“最后怎么解决的?”
“是况老师出面把女人给劝走了,那女人连况老师都骂,说他知道李律出轨也不劝,不是个好东西。杜莉给送到医院,听说小产了。”
“小产?”夏微澜愣住,“她怀孕了?是李修文的?”
说到这里,甜甜也叹了口气,“哎,她其实也蛮可怜的,听说李律根本就没出现过,也根本不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
夏微澜赶紧喝了口咖啡压惊,左手却落在了小腹上。
如果她怀了孩子,无论怎样都要保护好他,要不就干脆别怀。
内线响,老况有请。
夏微澜调整了一下,才进了老况的办公室。
一进门儿,老况就推给她一份成为合伙人的合同。
夏微澜看了两眼,有些愣怔,“这不符合规定。”
老况捧着他的紫砂杯喝热茶,“你家霍总就是规定呀,吩咐了我岂敢不照办?我这把老骨头还想要不要想要了?”
她噗的笑出声来,“不至于。”
“不过总不能白给你,难堵悠悠众口。”
夏微澜警惕起来,老况不但是个律师,还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什么时候都不肯吃亏。
她拿起桌上的笔把玩着,眼角勾出一丝了然,“那况老师让我做什么?”
“杜莉接的那个案子一直延迟没开庭,现在她出事不能再代理了,我想让你上。”
夏微澜在心里骂了句老狐狸。
要是以前,她就算不要这个合伙人,也不会接杜强的官司。
可是,从那晚发生的事后,她决定了,要消灭噩梦,就从面对这些恶心的人开始。
她现在是夏微澜,不是杜兰,更不是那个几岁只能让人欺负的小女孩。
这些人渣如果不惹她,或许可以活的好好的,既然自己送上门来找死,她就不客气了。
不过,她可不会轻易答应老况,那样会让他觉得这个生意做亏了。
见她一直低头思考不开口,老况语重心长的说:“小夏,我知道这个官司有点麻烦,原告和被告都是破落户,很难缠。杜莉她也给被告骚扰过几次,但是我觉得你行。”
夏微澜要笑不笑的,“既然况老师觉得麻烦,为什么不找个有影响力的律师,比如您老可以再光辉一把。”
她没好意思直接说,你行你上呀。
老况笑的老尴尬,“那个,我希望把机会让给你们年轻人,小夏,你虽然现在有点名气,但火候不够,再加一把就成了。”
夏微澜装着为难的样子,“那我回家问问我们霍先生行吗?”
老况眼角一抽,心说你这有毒呀,拿着你家霍先生当鹤顶红来逼我吞下吗?
“小夏,其实女孩子要有自己的立场,任何时候都不能没有自我,我相信霍总也是这样看的。”
夏微澜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况老师说的也对呀。”
“就是,你接官司又不是霍总接,他对你的事业也不一定都了解。”
“行,那就听况老师的,我接了。不过这个案子这么棘手,我可没把握赢。”
老况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用力点头,“尽力就好尽力就好。”
夏微澜站起来,“那我就去找杜律师的助理看卷宗了。”
“赶紧去,不要太辛苦。”
夏微澜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儿,我信你个鬼,你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杜莉的助理巴不得把这个烫手山芋扔过来,不等夏微澜要,就给送到了办公室里。
夏微澜一下午都在办公室里跟甜甜看卷宗。
甜甜大开眼界,一脸惊讶的说:“夏律师,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你开始不接这个官司了。都是俩个烂人,说谁好呢?男人吃喝嫖赌还坐牢,女人泼悍不讲理,这谁也不占理呀。”
“你错了,就算男人坐牢,也没有哪条法律能剥夺他享有夫妻共同财产的权利。但是女人就不行,她婚内出轨是事实。我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脸去救助中心寻求法律援助,我更不懂杜律师哪里来的信心能打赢官司。”
甜甜给惊讶到了,“婚内出轨?这卷宗上没写呀,您是怎么知道的?”
夏微澜神秘一笑,“当然有我的路子。甜甜,杜莉太看表面了,她以为是在帮弱者,其实却不知道女人其实才是出轨者。”
甜甜愣住了,“那这个官司要怎么打,我们岂不是输定了?”
夏微澜神秘一笑,“那也不一定。”
俩个人讨论到下班时间,甜甜用眼神询问。
夏微澜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眨眼干什么,不加班。”
“那就好,今天是我妈生日,我要去买蛋糕。”
“你妈妈生意呀,祝阿姨生日快乐。”
说着,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瓶香奈儿5号。
甜甜就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夏微澜还要送礼物,她忙拒绝。
“不用了,我妈她就一个广场舞大妈,用什么香水。”
“广场舞大妈更要用,拿去,算我的一点心意。”
甜甜抿着唇,有点感动。
夏微澜却怕她煽情,“赶紧走,别耽误我下班。”
甜甜刚走,她就接到了霍南丞的电话。
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夹着电话,漫不经心的喂了一声。
“下班后先别走,我去接你。”
“做什么?”
“有事。”
什么叫有事,说句人话他会死吗?
夏微澜不想去,也不想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