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才想到一件事,爷爷过世这么久,他的遗嘱还没有宣读。
前世,她也没能知道爷爷的遗嘱里到底写了什么,因为自从爷爷过世后,一系列的事情就接踵而至,她应接不暇,好不容易腾出空来了,病也发了。她一心跟死神作斗争,更加无心去管遗嘱的事了。
显然,这个要她死的人,跟爷爷的遗嘱有关!
林浅悄悄退了出来。与其再去逼方怜儿,让她再设计自己一次,不如直接去了解遗嘱的内容。
她去了公司找林国栋。听说她是为了遗嘱的事情而来,林国栋的脸沉得极为难看,“这么着急做什么?该你的还能归到外人手上不成?你爷爷尸骨未寒,咱们就先来分家产,不是让他老人家寒心吗?”
这话,说得也没错。爷爷最疼的是她,她更应该以爷爷为重才是。
“爸,谢谢你。”
虽然来了这么久,林国栋半句都没问起她之前发生的事,更不曾对她表示过关心,她还是道谢。
林国栋明显一愣,“谢什么?”
“你叫洛文漠……”
“对了,洛文漠怎么还没来公司?这么多事情等着他,他去哪儿了?秘书,再给我打电话催!这么一天,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林浅的话没说完,林国栋就抢了话头。林浅目瞪口呆地立在那儿,再不能动弹。
敢情……洛文漠会出现并不是林国栋的授意,而是他自己去的?
“爸,我给您打的电话,您没有放心上吗?”好一会儿,她才小声问。
林国栋微怔了一下方才露出想起来的样子,“林浅,你没看我很忙吗?哪有时间跟你胡闹!”
他果真没去!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的一切行为都是胡闹!
心,再一次冰冷,绵密的痛感和失望感涌了上来,她再不想说什么,低头走了出去。
遗言现在不便宣读,她的线索便再一次中断。林浅苦恼得不得了,最后不得不再次去找方怜儿。
她到达林宅的时候,方怜儿刚从林家的大门里走出来。打扮得极为富态高贵,显尽了阔太太的仪态,已看不见半点流产病人的病态。
林浅拦了上去,“方怜儿,只要我把这个地址给我爸,再说说今天发生的事情,你就麻烦了。今天这事儿,不是你设计的也绝对跟你逃不了干系!”
方怜儿半点没被她吓到,只浅浅地笑,“你不是去找过了吗?我这不还好好的?”
林浅一惊,没想到她会知道自己去找了林国栋。
“如果加上你宫外孕,以及逼涂妈造成我得了狂躁症的假象呢?”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
方怜儿果然白了脸。
不过片刻,她又笑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她自然不可能连累涂妈真去跟林国栋说些什么,这么威胁方怜儿,无非是想她说出那个想她死的人。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方怜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当真以为自己是你爸的女儿,他就会偏向你吗?你大可以一试,看说完这些事后,你爸爸会不会把我怎么样。”
说完,扭着身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