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安倒是颇为拘谨。
只是更让许长安难受的是,在家想做什么做什么,修炼也无碍,在这里能做的只有读书写字,可这些东西于他而言滚瓜烂熟,都读腻歪了,无他事做,倒是索然无味。
久宝地却没那么闲。
晚饭之前一直在读书,解书,不懂的地方就请教他,晚饭过后开始煮茶,拉着他下棋,睡觉前久又拿出了竹剑,说练剑是她每日睡前必做之事,练好了剑,热水泡个脚再睡,那样才睡的舒坦。
言罢,要拉着许长安一起练。
许长安自然推脱,说不会,并且说读书人不该舞刀弄枪,有辱斯文。
于是她就被久宝地嘲笑是眼下的文弱书生,未来的腐儒。
“我朝太祖开国未久便写下诏令《豪儒劝学武章,说读万里书不如行万里路,然万里路坎坷,万卷书困顿,身体心性是本钱。心性可以磨练,身体却只能锻炼。”
“所以太祖在篇章中劝后世所有读书人,读书读正道正气,同样要有手段捍卫,多少要学武傍身。”
“身体强健,于读书也有好处。气血充盈了,在寒冬腊月也能忍性就读。习文靠笔,练武靠枪,枪与笔有共通之处。但枪多不便,所以择剑而修最佳。”
“剑易学难精,就如书易读难深。”
“用剑之道也在书法之间,异曲同工,互相通达,则写文有英气,出手带儒德,进取之间,分寸俨然。也为出世之理,此乃人间正道之一。”
言罢,拉着许长安练剑。
许长安会一招剑斗术,但是剑术确实不会,他也只是拿着枯竹剑当武器罢了,而所谓练剑其实属于体术,目的是将剑练得如身体一部分,用剑如挥拳般容易。
如此情况下,再用剑斗术威力更大。
栢岁堂有许多竹剑,木枪,练习用的弓箭,都放在木桶中,儒家六术不只是读书,但读书肯定是主流,比光知道练武要强,而大部分人读书都没精力,更何况练武。
许长安推脱不了,便取了一支竹剑跟着久宝地练了起来。
以许长安能耐,只一遍便记住了。
两遍三遍下去,便已能和久宝地同步。
起初他还疑惑,这剑招为何这般普通,一招一式都十分平时,敦厚,开合大气,只是有一点巧妙,如此硬朗的剑招与剑招之间衔接婉转流畅,第一招起手剑招也是最后一式剑招,只要练下去,就能源源不断练下去,招式回环之间彷如回风朔雪,虽说敦实厚重平实,但练多了却又明显飘逸。
一套剑,总共七招。
每一招有三种变化。
七招每种变化练一次,统共二十一式,这便才算是一套。
一套练下,许长安有些出汗。
两套练下,许长安汗水已有些重。
五套下来,许长安竟感觉有些喘。
反观久宝地,倒是游刃自如。
他觉得奇怪,细微一琢磨,方才明白原来是自己缺失了这剑术的内功,也就是与这剑术匹配的呼吸吐纳之法。
他连忙询问久宝地。
久宝地笑道:“许兄进来第一天,先生就应当传授过《大气歌了吧?《大气歌里面有篇总结简歌,每个字发音必带吐息,便是这剑术的吐纳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