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小二的贼人皱眉,放开小二,“今日不与你这厮纠缠!”瞄她一眼,扬长而去。
老人转身,鬓角两缕白发飘动,他道:“刚才那一招,你再用一下!”
“哪一招?”她问。
老人有些哽咽,“那招,用筷子的那招!”
说完,一指不疾不徐地戳来。
“哒。”
夹住。
“对,对!就是这招,就是这招!”老人很激动,或者说欣喜若狂,他的眼神似剑光,“把面纱摘下来。”
面上的冰蚕丝纱,从来到京都时就没摘过,为的是不留相貌,因此她没动。
老人小心翼翼地说:“乖,把面纱摘下来,我不伤你。”
“如果你反悔呢?”她问。
“不反悔!”老人左手挣开筷子,竖剑指对天,“若是反悔,天打五雷轰!”
发这种誓有什么用……
不过看这老人的样子,倒是认真的。
她说:“找个人少的地方?”
老人也明白人多眼杂,“好!”
……
包厢内。
两个侍卫,两个少女,一个老人。
“快。”老人催促。
苗空空摘下面纱。
“是了……”老人的眼睛湿润,颤颤巍巍地蹲在她面前,“女儿啊……我寻你这么久,今天终是寻到了!”
女儿?寻我?
她疑惑问:“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认错?”他站起身说:“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你已经这么大了。”
苗空空试探问:“那我叫什么?”
“你叫……”老人突然皱眉,满脸迷茫。
苗空空又问:“那你叫什么?”
“我叫……”老人面色挣扎,突然抱住脑袋,好似是有人要打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失忆了?
而且看这样子,好像一回忆这些事情就异常痛苦。
贵气少女不忍心看着,出声说:“快去叫大夫!”一个侍卫跑出门。
苗空空取出同生枝,让金粉色香意落在他头上,片刻便慢慢安定下来,最后昏睡过去。
“咦?”少女盯着同生枝,“你是医修吗?好神奇。”
“嗯。”点头认下,戴好面纱。
少女又搭话,“我叫长乐,你叫什么?”
“苗空空。”
不一会,大夫来了,切脉半天才说出一句并无大碍,然后收下五两银子便溜。
五两银子着实太贵,怎么想都是这长乐被当成冤大头,不过她看起来并不在意。
尤其是走在路上,侍卫扛着老人,长乐一路还跟自己搭话,看起来相当开心。
长乐说她不能带老人回去,只能让苗空空照看。又问了很多奇闻轶事,听得津津有味。
“到了。”苗空空停在一处路口,伸手接过老人。
长乐看四周破落屋子有些不忍,摸出一张银票递来,嘱咐说:“妹妹要多照顾自己。”
得,这是把我当穷人了。
……
“消息送到了。”贼人恭声说:“只是当时有高人拦截,未能送到她手中。”
钓鱼台上,一人手持紫藤鱼竿,池中游鱼探饵,他道:“送到就好。”
“属下的招式也被接下。”
池中游鱼咬饵,扑腾出水花。他提杆一收,鱼儿破水而出,落在他手中。
他将鱼抛入鱼篓,重新上饵,笑道:“琼华七子实力不俗,游龙入浅滩本当一飞冲天。”
手中鱼竿一挥,鱼钩入水,水波轻轻荡漾,“京都水更深,看看这浪花会溅得多高。”
“属下惭愧!”
……
“嘶,轻点。”
红烛罗帐,人影在轻纱上晃动。
“上面一点,对,这里。”
“主人,这样舒服吗?”
“好多了,好多了。”苗空空舒坦地出了口气。花吱捏肩的本事还真不差,小爪子软得很。
白天那一记飞花生,接下的时候看似容易,其实她整个右肩都猛得一震。再加上花吱在袖袋里窝了好久,整个右胳膊都酸痛得紧。
左手中一张纸条,正是白天飞来的那张。单手将它打开,上头用朱笔写有八个字:四公主宴,雪桂花现。
她眉头一皱。
显然,这是有人给她递消息。但这人不仅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还清楚地知道自己来京都的目标,着实可疑。
如果猜测不错,这人应该就是盗门的“大鬼”,但他此番行事究竟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