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国武安城的宜风馆,是瀚国三皇子长安鸿的寝宫。与大家印像中的仆人过百,锦衣玉食不同,这个宫殿中,只有一个长满杂草的偌大院子,和一个白衣少年。只见他面容清秀,目若朗星,坐在一张石桌前,桌子上铺开了一张洁白的宣纸,和一个砚台,吸满墨汁的毛笔搁置在那,少年却呆呆的望着天空,那里有一群大雁飞过,深秋了,它们要往南飞,飞过陵国,经过天峰城,最后回到它们的出生地,苂国。那里气候宜人,一年四季如春,在那里,它们可以度过冬天,等到来年春天,它们才会飞回来,落在查克尔河畔...。正在少年想的出神的时候,忽然一个虎头虎脑的青年人跑了进了,满头大汗,边跑边喊道:“殿下,快,快收拾下,我带你出去看热闹。”
这个白衣少年正是瀚国三皇子长安鸿,他没有见过他的母亲,只是听说他的母亲是皇后的婢女,不知怎的就怀上了瀚王的骨肉,在怀孕期间就被赶出王宫,后来生他的时候难产,在生下他之后,就去世了。在后来他被寄养在查克尔河畔的一户农家,在长安鸿七岁时,瀚王将他带回了皇宫。可他第二天就被人诬陷,说是偷了皇后的东西,瀚王大怒之下,将他赶出皇宫,只派了一个仆人伺候他的饮食,每月奉银只按最低的皇亲标准发放。长安鸿在这个宜风馆已经住了七年,只有他的仆人----元丰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长安鸿对此毫无在意,每日只是捣鼓琴棋书画,但是元丰却常常抱怨不已,说皇后如此对待殿下,也不怕落下个气量小,残害同宗的口舌,对大皇子夺嫡不利。长安鸿对此只是摇头一笑,不予理会。
听到元丰说有好玩的,长安鸿也来了兴趣。道:“元丰,遇到什么事啦,许久没见你这么开心了。”
只听元丰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道:“殿下,殿下,天峰城的特使来啦,听说是国师山拓月带队,街上好多人都去看热闹啦。听说这天峰城的人穿的都是绫罗绸缎,吃的都是山珍海味,比我们这个塞北的国家不知道富贵多少,我们快去看看,也好长长见识吧!”
“好啊,我也许久没有出门了。”长安鸿没有亲人,唯一的母亲还在冷宫中,只有这个仆人一直陪伴着他,所以他对待元丰,就好像对待自己的兄长一样,丝毫没有主仆之分。他取了外套,和元丰出门而去。
一路上,果然是处处张灯结彩,人们都挤在道路两旁,准备迎接天峰城特使的到来。瀚国位于大乾的北方,民风淳朴,对待朋友自然热情。长安鸿边走边看,不料走到一个巷口时,突然从里面窜出一个黑影,将长安鸿撞倒在地。
长安鸿被赶来的元丰扶了起来,只见撞倒他的是一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女孩,长安鸿连忙将她也扶了起来。是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女,脸蛋精致,眼神清澈如水。元丰原本打算将她呵斥一番,看到女孩脸上诚惶诚恐,不禁将到嘴的话给咽了下去。忽然,他暼到女孩尖尖的耳朵,小声的道:“殿下,是个精灵。”
长安鸿点了点头,拍了拍女孩身上的灰尘,问道:“姑娘,我叫长安鸿,敢问你可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如此匆忙。”
不待少女回答,巷子中又走出几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为首的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他对着长安鸿稍微行了一礼道:“这位公子,在下钱枫,这个奴隶是从我的怡红馆跑出来的,现在打算抓她回去,公子可否将她还给在下?”
少女听了钱枫的话,急忙摇头,抓着长安鸿衣角的手更紧了。长安鸿看了元丰一眼,元丰急忙凑在他耳边道:“殿下,怡红馆就是家妓院,估计这个小妮子不愿意接客,逃了出来,这几个大汉是来拿她回去的。殿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还是走吧。”
长安鸿不置可否,对着钱枫道:“不知这个奴隶值多少铜铢,我想买下来。”
钱枫身后的一群大汉不阴不阳的道:“哎呦,小白脸思春,看上这个臭丫头啦,我说小白脸,想姑娘你可以来我们怡红馆里啊,里面比这个臭丫头漂亮有趣的姑娘可多了去啦。”
长安鸿摇摇头道:“我只想买下她,钱公子,你说个价格吧。”
钱枫嘿嘿一笑道:“这位公子真想买下来,那就一个银铢吧。”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我们公子年轻好忽悠,我可不好忽悠,这样的丫头,几十个铜铢就够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元丰红着眼争辩道,一个银铢是长安鸿一个月的奉银,他可舍不得。
“好,就一个银铢,元丰别在说了,给他。”长安鸿摆摆手道。
“嘿嘿,我改价格了,十个银铢。”钱枫不动声色的道。
“你!”元丰红着眼,想动手揍这个奸商,被长安鸿拦了下来。
“好,钱公子,就依你所说,但我身上没那么多银铢,我拿这个玉佩做抵押,应该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