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辽西南,丘鸣山。
四月本是杜鹃花开的时节。
昨夜还没有开花的迹象,一觉醒来,漫山遍野的杜鹃花铺满了丘鸣山表面,与低矮树丛交相掩映。
小团子不知是何时醒过来的,乐羡已经不见了。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折射在花红柳绿的丘鸣山,美轮美奂。
昨夜,直到半夜,整个王都都灯火通明,可以看见大大小小的人物剪影在随风摇动,乐羡和她肩并肩站着,讲寻常人家,讲花街柳巷,讲胭脂水粉,讲包子酒楼,讲世间颜色,讲历史变迁,说到一个又一个故事时,小团子好奇问他,你怎么知道?
乐羡狡黠一笑,下次你找到我我就告诉你。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隐约记得乐羡说。
假如你见到一个和我长的一样的人,不会在第二天消失,多陪他说说话。
小团子问,你为什么第二天会消失呢?
乐羡这次没有回答。
小团子还有好多问题。
你为什么能看见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到底是谁?我还能去王宫里找你吗......好多好多,可是她都问不出口了,意识渐渐混沌,就这么站着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身上搭了件黑色的袍子,旁边放着两串糖葫芦。
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开了,小团子睁大眼睛,逆着阳光,很认真地看着。
下次你再找到我,我就讲给你听。
乐羡,这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很美。
红艳艳的,有那么几朵像极了糖葫芦的颜色。
......
右相府,西厢楼顶,正午的太阳已经有点晒人了,商越离睁开眼,疑惑地看向四周,眯着眼,还有些迷糊。
宿醉的感觉还在,头有些疼,商越离锤了锤脑袋,才看清是在房顶。
抬头,对上咫秋哀怨的双眸,“呀!”商越离吓了一跳。
在屋顶上咫秋实在没办法像喝醉了的商越离一样酣睡,遑论腿上还躺了个人。
整整四个时辰都僵着身体,此刻仿佛自己是个木偶,身边人用点力就能够把她的腿脚捏断......
说实话,商越离没有真正醉过,原来听说凡人醉酒后容易失去记忆,想不起发生过的事情,那时他还嗤之以鼻,认定是凡人修为太弱。
此刻的他,抱着脑袋,,关于昨天发生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咫秋现在浑身不舒服,见商越离不说话,语气也十分不客气:“公子醒了?能否放我下去?”虽然不舒服,但还算克制。
商越离试探性问道:“我昨晚,没做什么浪荡事吧?”
想起商越离跳下墙头正好压到自己,咫秋又气又羞,只想赶紧下去回到房中好好放松一下身体,说话冲的很:“公子品性纯良,哪能做什么浪荡事,不过是深更半夜扣门数次,又翻墙入府,还把,”咫秋顿住,耳边升腾起一片红晕。
“还怎样?”
商越离嗓子有些哑了,暗暗发誓,下次无论后果如何都不再喝冥子修的酒了。
“没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