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斐见他不高兴了，心里一阵热暖。从被分手丢了失钱包那天夜里开始，一直到现在，他每晚都有不同的理由守在自己身边：临时加场的雪国花海之夜，和她庆祝签了鼎峰、陪她量尺寸买家私……快半个月了，她竟连去个酒吧借酒消愁的空隙也没有。

“别生气，我开玩笑的。”

“我看起来特傻特好笑是不是？”凌霄第一次眼里沮丧。

“哪里。我只是不想占用你太多时间。”她认真地强调，“真的，我已经好起来了，你不用担心我去酒吧，不用担心我乱带男人上来。我比你想象中更自律。”

“是我已经离不开你，”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想告诉她那晚在维多利亚尝试抱紧其他女人的经历，转念不由得笑自己傻，硬生生把话吞了下去。他决定今晚坦白自己过去和现在的感情。

“我爱上了你。”

脸上一阵绯红，低下头。

此时屋里只有他们两人四目相对，沈小斐无处逃避。

“我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人，不值得你喜欢。”

“你错了，正如刚才你说的，你的自律坚强超乎我的想象。”凌霄把她抱在怀里，抚摸她的长发，告诉她，“我以前也和你一样，失恋了独自痛哭。我们都坐在同一个石台阶上哭过，这就是缘分。”

“啊，”她低呼了一下，“你？”

“是的。”

“你失恋？”她抬起头微微诧异。

“当然。惨败收场。”他长长叹了口气，锁起的眉宇里浮现出不愿回忆的痛苦神情。

沈小斐更惊讶了，她认识中的凌霄身居要职，有着极好质量的工作和生活，衣着都是顶级的欧洲品牌，无需为生计奔波烦恼，长相英俊，倾心的女人多不胜数，这样的人物也会失恋？他还会和自己一样不顾体面在街头痛哭，真的不可思议。

“每个人都有一个曾经重重摔倒的台阶。8年前宝石丽还是杂草一片的工地，我不止在那里哭过，还醉过闹过受伤过。”

沈小斐皱起眉来。要眼前钢铁般冷峻坚强的凌霄哭到站不起来，是一个伤心到什么程度的经历。

凌霄继续说，“我见你哭的第一眼，怕你重蹈我的覆辙从此一蹶不振。”

“所以你那晚一直守着我，陪我上云霄大厦看星，就是不给我机会独自买醉？”

“是的，”他想起往事，依然沉重地叹了口气，把她的手在自己胸上轻轻摩挲了一下，“酗酒很可怕。我就是喝醉了被撞断一条肋骨，几乎命也保不住了。”

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摸着他宽阔的胸膛，在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旁边寻找那截曾经破碎过的痕迹。她的指尖颤抖起来。

“是怎样的伤痛，几乎毁灭了你。”

“过去了的事，不想再提。”

“好的。”她心疼得鼻子发酸，眼里涌起了水雾。

她低声说，“我答应你，不去夜店，不带男人上来。”

“可是我守护你已经成习惯了。”此时，他凝视着沈小斐的眼动情迷离。“你一定是我断下来的肋骨，从第一眼见到你，我胸口都会发痛。”

“我会等你走出被伤害的阴影。”

沈小斐心里又一阵感动，却不敢深谈下去，转身要走回房间，“我明天入职了，今晚要早点休息。沙发随便你睡，备用钥匙在鞋柜里。”

一个全新的未知世界即将来到沈小斐眼前，她只想好好地走上前去和它握手。关于凌霄的爱情，她把悸动压在心底，碰也不敢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