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沈小斐走进房间，找出大毛巾给她擦干头发。她心如死灰，像一段木头似的怔怔任他摆布，他索性把她背对着自己，将她全身上下的湿衣服解下来，套上睡裙。自己也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凌霄看她的发脚仍滴着水，去浴室去了电吹风，给她吹干长发。

两人仍旧不说话。

“我不会和你离婚。”

“你出尔反尔。”

“我说过，你若不喜欢我，可以随时离婚。你现在要离，是因为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心里痛得几乎死掉了。”

她的眼泪终于滔滔而出，“原来动了感情以后，受伤会如此剧痛。我懂你八年前为什么伤成这样了。”

他深深吸一口气，伸手想把她搂进怀里。

沈小斐一手推开，说，“凌霄，你从废墟里扶起我，却把我打入了地狱。”

凌霄怒了，“我从来不对你说过去，是因为我不愿意回忆这个女人。”他指了指照片里美得让人窒息的女人，“她欺骗我，利用我，伤害我。我八年前伤得多重你最清楚，所以我绝口不想再提。”

眼前的凌霄满眼血丝，一整天没有剃须，看起来潦倒憔悴。他说起照片里的女人全无柔情，只有愤怒。

“我现在告诉你我和她的事。”凌霄颓然坐在床上，眼里涌出泪光。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凌霄落泪。在她印象里，凌霄永远优雅冷峻，没有任何事能摧毁他。

她隐隐感觉事情不是她预期的样子了。

“小斐，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说起她。很抱歉我极少说些浓情蜜意的话，但现在请你相信我，我只爱你一个。”

“好，”她轻轻说，“我在听。”

凌霄拿着毯子裹住她抱在怀里。

“你还记得枫叶酒店吗？”

“怎么会不记得，我差点就订了枫叶的房间。后来你说不许我住那里，硬是拉我去了翡翠。”

“它本来是我的酒店。”凌霄冷冷地说。

沈小斐惊讶地抬起头。

他神色苍白，想起八年前那段往事，掌心依然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