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幸运,有凌霄每晚变着借口陪她打发时间。而眼前的朱迪,只能自己承受灭顶之灾。
朱迪一下子被温暖的大披肩裹紧,鼻子一酸,又大哭起来,转过身伏在沈小斐肩上,手里的法拉利车钥匙掉了下来,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远处的戴德快步跑来,捡起钥匙放在沈小斐摊开的手掌里,又退了回去。
她让朱迪放声大哭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她缓缓平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稳了。这时沈小斐才看到她的脸,那对梨涡依然美丽如昔,可是眼睑上的彩妆和睫毛膏早已融成一团,像孩子的涂鸦一样,被惨白的路灯照得脸庞光怪陆离。
“好了,别哭,别哭。”她掏出纸巾为她擦去晕染开的眼影。
“小斐,你说他为什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一下子就远离了我?”
“大概是男人大部分都不如女人专一吧。”
“可是为什么董事长那么爱你?”她刚止住的泪水又缺了堤。
“你以后也会遇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
“可是我现在只爱他一个。我愿意用我一切去换。只要他回来。”
“你男朋友在哪里?”
“维多利亚。”
沈小斐一听,心里咯噔地沉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这么晚出来是要去声色犬马的深渊里找自己的丈夫。可是现在朱迪说,与她分手的男友就是沉醉在维多利亚里。
“你真傻,不该在他旁边独自买醉。变了心的男人,不会因为你喝醉了而回头。”
张鸣天甚至没等到她喝醉,已早早拉黑了。也好,不劳费心。
“我已经不敢想他回头了。一切都没意义了。”朱迪万念俱灰。唯有完全没有了希望,才会哭得妆容坍塌也毫不理会。
“早点回去。你醉成这样,我让人送你?”
“不能劳烦老板娘的保镖大哥。”
“那你先坐到我的车子里吧。”
“小斐要去哪里?”
“我有点投资公司的事想去维多利亚找何公子谈谈。”沈小斐有点顾忌,隐去了凌霄的名字。
“不,那我不想他看到。”
“你就坐车里等我,你男友不会看到你。”
“他就是在和何公子喝酒。”
沈小斐一听,惊讶得一下子推开了她。
“你说什么,你男友在和何清华喝酒?你喝太多了。”她疑心听错了,或是朱迪喝醉了断了片。
“不,我心里很清醒。他正搂着那里的女人,在和何公子谈收购对赌的项目。”
朱迪说完,发现沈小斐的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知道她误会了,连忙扶着她的手臂。
“小斐,你别误会,我说的不是董事长。”
“这时和何清华喝酒的,除了凌霄,还有谁!”沈小斐哀叹了一下,低低地厉声追问。
“有。”
“谁?”原来还有其他人,她如释重负。
“方正。”
“啊!”沈小斐又是一惊,万万没想到让朱迪深夜在街头醉酒痛哭的男友,竟然是鼎峰实业的总经理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