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友冷笑一声,道:“你的人情有什么用。”
她并不为杵,拍了拍胸膛,道:“我可是南溪桥,放心,这人情算在旧城头上,跑不了。”
罗友目露疑惑,迟疑了一阵,似在心中衡量,许久才道:“你说的,可当真?”
“自然做不得了假。”
“好!”旧城的人情,这个筹码还是挺诱人的。
“你先把这个给我解开。”
“当然当然。”南溪桥拿出手机,对着一照,他身上的结界金光一闪进了手机。
罗友活动了活动手脚,道:“南老大果真言而有信,你要找的人我知道在哪里,走吧,现在就带你去。”
南溪桥跟在他身后,这二环以外的地方颇为冷清,连红绿灯都只剩下黄灯在不停闪烁,两人一前一后,都没有说话,不停地走,不知道看过多少盏闪烁的黄灯,罗友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眼见着这天都要亮了,南溪桥忍不住道:“你是不是记错了?”
罗友并不理她,在前面走个不停,速度越来越快。南溪桥心头伸出一种异样,方才还没觉得,此刻怎么看怎么觉得罗友这大块头看起来这么虚呢?走路摇摇摆摆,好似商场门口被鼓风机吹起来的特大的气球娃娃。
越走这异样感越强,身形一闪,冲到罗友前方。他却似乎没有看见,依然朝前走,南溪桥伸手一抓,“噗”一声,他竟然像是一个气球般,迅速泄气,南溪桥望着手中只剩下皮的假罗友,愣了好一会儿神,良久,才骂道:“你大爷!”
此刻在罗友的坟茔里,正屋的左侧厢房,他正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瓮。
仔细一看,便能发现,罗友的精神似乎并不太好。
忽然,一道黑光从屋外窜了回来,射入瓮内,这巨大的冲击竟然没能让这瓮发出一点声音,倒是这桌子被撞得砰砰直响。
“哼,露馅了。”罗友道。
瓮里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道:“她已经进了我的阵,就别想再出来。”
“下三滥的手段。”
这瓮里的声音发出一阵刀割铁弦般的笑声,道:“老大不也中了我下三滥的手段吗?”
这不提还好,一提罗友铁锤般的拳头瞬间举了起来,看着便要砸碎这土瓮,可又在半空中停住。
心里恨得牙牙痒,刚刚要不是多事吃了那两只鬼,也不会中了他的道,那黄纸是他结阵的法器,那小鬼吃了半截黄纸,他怎么还能吃?
“老大,我不过借用了一会儿你的模样,不用这么生气。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了,谁跟谁?哈哈哈。”
“哼,我告诉你,南溪桥不是好惹的,出了事我不会给你擦屁股的。”
“老大说这话可伤透兄弟的心了。我是因为谁才变成现在这模样的?”
罗友脸上的表情不自在起来,道:“你少用这事拿我,我警告你就此一次,绝无下例。”
“哈哈哈,等我得到了她身上那一魄,还用得着下一次?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