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晔将苏玖染轻轻放到榻上,看着苏玖染血色全无,唇色显白,不禁满是心疼:染染,你这般为他,究竟值不值,我又该不该继续放纵你为了他以身涉险······
傅晔转身吩咐道:“照顾好阁主,若有差池,你们都不用活了。”
傅晔话里透射出威严,不容众人有半分懈怠。
“是。”众人齐声应道。
傅晔随临云阁下属的步伐来到临云阁药房,只隐约看到一抹白色在房内忙碌着,应间隙较小,并看不清里面的人。
临云阁阁主定的规矩,傅晔自然不会违背,他命人寻来弓箭,拉弓有力,箭在弦上,蓄势待发,微风拂过,吹起药房窗口的卷帘,傅晔确认白衣的位置,算准了不会伤到白衣,箭才离弦,射向药房。
白衣在药房内刚停手歇息,箭已经透过窗将房内的药架当成了靶子,白衣不知是何人所为,又不知此人何意,从药房匆忙出来查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衣刚踏出房门,只见傅晔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傅晔见白衣已经在自己面前,立即行礼说道:“多有打扰,还望先生原谅,只是如今阁主危在旦夕,我不得以才出此下策。”
白衣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位临云阁的副阁主,虽带着面具,但通过那双清冷绝尘的丹凤眸,可以推测出面具之下的俊美容颜,只是如今那双生的好看的眼睛表现出的是担忧与焦灼。看来传言并不可全信,这副阁主也并不是什么迷,他是为阁主而来。
“她怎么了?”
“她中了暗器,暗器上有毒,伤及心口处,至今昏迷不醒,还请先生移步,救救她。”傅晔知道白衣口中的她说的是苏玖染,就将苏玖染的伤势说了一遍,但并未说是为何而中的暗器。
白衣不用傅晔说伤因是何,都已猜到,冷不丁的说了一句:“早叫她不要多事,又不知他是否会是个良人,她又何必为了他多次搭上自己的性命,真是痴傻,药石无医。”
傅晔为之一动,为何白衣话里满是对苏玖染的了解?白衣对苏玖染的了解究竟有多少?白衣究竟是什么人?来临云阁的目的又是什么?一连串的疑问涌入傅晔脑海中,白衣看出了傅晔的疑虑,但并没有打算解答他的疑虑。
“还要不要救那丫头的命了,若是晚了,救不活了,可别说我故意见死不救。”
傅晔回过神来,当务之急是救苏玖染,而不是深究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先生,这边请。”
傅晔在前面引路,白衣紧跟其后,来到苏玖染的房间,白衣退去众人,解开苏玖染的衣裳,替她检查伤口。
苏玖染的伤口当真是在心口上无疑了,要是在有一寸便伤及心脉,回天乏术了。可依这个伤口来看,苏玖染中的毒也不浅,苏玖染伤口黑到发紫,伤口已经有些溃烂之症。
白衣不禁咒骂:“早告诉你了,不值得为了一个男人塔上自己的性命,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塔上自己半条命,就算我将你治好了,将来心口处也是会留下疤痕的,真不知道你这丫头怎么想的,就是不肯听劝。”
白衣用针灸将苏玖染体内的毒逼出,又点了苏玖染的穴位将心脉护住,命人备了带有曼陀罗花朵粉末的酒(有致幻的功效)和刀具,如今这伤势,不单单是要将苏玖染体内的毒素逼出,还要将苏玖染伤口溃烂的剜去才行。
傅晔在门外焦急的等候着,过了许久,白衣将苏玖染的伤口处理好,推开房门,傅晔焦急的问道:“先生,她怎么样了。”
白衣瞥了一眼傅晔:“命是保住了,不过需要静卧两日方可下床走动,待会儿我会命人送药过来,你好好照顾她罢。”
白衣移动步子就要离开,离开之际说了句:“既是为她而来,又为何不让她知道,你这般同她对那人的痴傻又有什么区别。”
傅晔怔在原地:为何隐约觉得白衣知道很多事,却又是看破不说破。
傅晔不再细想,进了苏玖染的房间去照顾苏玖染了,傅晔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苏玖染,满是自责,若他没有约苏玖染出府,就不会遇到顾修,若没有遇到顾修,苏玖染也不必受伤,说到底终归是他没能组织苏玖染对顾修的情意,可情之一字又是谁人能左右的呢?连他自己也阻止不了自己对苏玖染的情意,又谈何左右苏玖染对顾修的情意。
傅晔将苏玖染的手轻轻握在手中:“染染,等你好了,我带你到塞外去看看如何?听闻塞外幅员辽阔,碧草蓝天,牛羊肥美,你不是爱骑射吗?等你好了带你到塞外骑马驰骋,可好?”
说着说着,傅晔不自觉的掉下了眼泪,直到有人来送药,傅晔吩咐那人好好照顾苏玖染,傅晔便离开了。
傅晔回到将军府,命林墨去宰相府通报一声:因傅寒有军中要务需要处理,将军夫人谢潇婉想要苏玖染留在将军府几日,给她做个伴,特来宰相府求个恩准,让苏玖染暂居将军府几日。
苏沐城本来还因苏玖染久未归家而担心,如今将军府的人来通报了,自然是放心了,也就答应了让苏玖染在将军府陪谢潇婉。
傅晔还让林墨知会悠然一声,回临云阁照顾苏玖染,自然悠然并不知道林墨的真实身份,林墨也是以临云阁副阁主身边侍从的身份告知悠然苏玖染的情况,并叫悠然不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