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姐，请受在下一拜。”

以前求而不得之人，如今主动出现在眼前，青楼十年磨砺，妙画见惯了人情冷暖。子澜一拜，妙画躲过了，浅浅施礼道：“妙画青楼女子，受不起王爷一拜。”

“怎么受不得？”云斟咂咂舌，想来妙画应是生气了，要不然也不至于搬出身份来，“虽说是小爷我找上门来，可这些年秋水镇谁不知妙画姑娘的本事，就连这青楼的鸨儿也要看她捧出来的第一人的脸色。我若不知道妙画姑娘是杨二小姐，自可拿小爷的纨绔逼迫，但是我知道妙画就是杨二小姐，杨二小姐不应允，我还真没办法。”云斟耸了耸肩，“幸好杨二小姐看那丫头顺眼，这才挣的小王爷一拜。”

“……”妙画心里有了猜测，“不知子澜公子这一拜，和那小丫头有何关系？”

“小丫头有八分像她母亲。”云斟咋了咋舌，亏他想那么一个理由安慰她，转过身，又跟着子澜甩起了脸子，“除了秋水镇，当时哪哪都是这丫头的画像，怎的你就没看见？要不是我娘偶然翻到，我又拉着你去分散战火，岂不是一辈子都不得相认？”

“我从没想过她尚有一息留存于世。”子澜满是懊悔。

“那也不对啊？茶三娘时常去范大学士处，怎么也见过小婶才是，怎会认不出小丫头？”云斟再次认为喝酒伤身，他的脑子不够用了。

“她未曾见过阿雪，”子澜闭了闭眼，“世人酷爱以讹传讹，阿雪容貌姣好，并不爱出门，即便出门也是轻纱覆面，秋水镇见过她的人都随同范大学士化为云烟了。”

看着这样的子澜，妙画忽然就想开了。她认识他的时候，他刚刚从秋水镇回来，公子如玉，一眼便陷了进去，苦苦追逐两年，即便伤痕累累也是不得。十年后再见终是释然，起身福了福身子，笑道：“小郡主腹有诗书，想来王妃娘娘也是不差的。”

“恶丫头。”云斟狠狠嘟囔，什么腹有诗书，他才不相信那小骗子会变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