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着脑袋，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能瞧见她双眉紧锁，眼睑低垂，下唇被她自己咬住微微有些发白，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顾西城突然想到，初二那年的文艺晚会上，坐在地上哭闹个不停的小姑娘。

顾西城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抬步往原先的位置走去，宋星阑抬头看到他，站起身来，“顾总，对不起啊…我可以帮你洗衣服的…或者我赔给你…”

像他这样身份的人，应该只会接受赔给他的衣服吧。

“别紧张。”顾西城抿嘴，“没关系。”

…他竟然说没关系！还安慰她别紧张！

林筱瞳孔都张大了好几倍，这还是资本家吗？没有资本家的自觉啊？

虽然他说没关系，可宋星阑还是不放心，“你不用觉得不方便的，我可以赔给你的…真的！”

她很真诚，幽深的眼睛里没有一丝虚假，顾西城再次绷不住笑了，“真的没事，不用你赔。”

“……”他好像也没和她开玩笑啊，“真的啊？”

“嗯。”

顾西城发出一个单音节，不敢再看她了，将头撇向一边。

谁也没说话，晚餐也戛然而止，原本就不算融洽的包厢现下更加压抑，还是林筱先忍不住出了声：“晚餐也吃得差不多了，顾总我们就先回去了。”

那晚的最后，是顾西城送她们回的家，陈召开车，林筱坐副驾驶座，他和宋星阑一起坐在后座。

车子先驶达林筱家，再往宋家开。

陈召忍了很久，还是按耐不住瞟向后视镜里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