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的天气变化多端,昨夜还是寒风急雨,半夜里几次被冻醒。今天却是烈日炎炎,依气候判断,难道这里是蚩尤北边的苦寒之地北僵?带她往来的几个男人不管她如何问,就是三个字不说话。昨天恐慌的一颗心今日变的空洞飘渺,有种活在虚空的感觉。她知道,泪水和恐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好想念云哥哥身上的温度,好想念哥哥父王,好想念归柔时的自由自在,不谙世事的她好像一下子从五彩斑斓的华美世界跌落到了尘埃里,不知道自己接下面对的是什么?阳光刺的眼睛很疼,泪水不经意间滑落。
泪水模糊中有人骑马而来,取弓搭箭,她木然看着男人一系列动作,架起弓对准了她。他们是要射死她,不,经过昨夜那场惊魂,她敢肯定他们并非是要杀她,而是……她猜不到他们为什么这样对她?已经无处可逃的她,纷乱不解和愤怒将她吞噬,她大声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马上男子仍是无声,这种感觉逼的她快要崩溃,如若今天不能自救,会不会死?男子弓弩一松,几支寒芒冷箭呼啸着向她飞来,命悬一线时,她只能快速寻求自救方法,蓦然间,看见离她很近的地方有几块木桩,脑中灵光闪动,一个翻滚,以最快速度顺势倒下,躲在木桩后,耳边是箭邸带动暖风嗖嗖声,砰地声响,三支短箭齐齐刺进木桩里,却没有穿透木桩,她安然无恙。惊悸之余,又是衣裙哧啦的破碎声,对方射来的是两箭连环箭,一箭射进木桩,一箭刺破她衣裙,似是故意偏离了方向,掉落在地。空气里没了箭邸的声音,她坐起身,惊怒望着远处的男人,他们究竟在干什么?玩弄她?还是另有其他目地?
暖风吹在脸颊处,很舒服。视线里多了抹身影,一人当先骑在马上缓缓走来,射她的另名男子策马跟在身后,两人在她不足两米的距离停驻下来。
为首男子高高在上俯视她,黑发尽情舞动在暖风中,身后流云衬得他越发俊美难言。她认出了这双眼睛,是昨日伫立高楼之上的男人。
今日暖阳之下,明眸分明暖的要融化她冰冷的心,男子却毫不怜惜以长鞭挑起她下巴,笑的狂妄不羁。“你果然没看错,她看似柔弱,实则灵敏刚强的很。”
身后男子喝马上前,垂首抱拳,毕恭毕敬道:“为主上办事,不敢有丝毫疏忽,主上看上就好。”此人相比这里其他几个凶神恶煞的属下略显清瘦,面容俊美。
被称之为主上的男人长鞭抵着她下巴用了几分力度,虽痛,黎挽玉不愿在他面前表现出一丝痛意,忍痛无比仇恨的望着男人,愤愤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如此对我?”
男人微眯起眼,好看的眸子认真端祥着她,仿佛在鉴定块珠宝,啧啧惋惜。“好漂亮的一双眼,可惜被这胎记给毁了。”
这样无视她问题的感觉,黎挽玉越发愤怒,咬牙切齿的问:“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她的声音扬高了几度,音色间有微微颤抖。
男人微扬起薄唇,颇带着几分逗弄之意。“等你活过了这三天才有资格问我问题。”言罢,支着她下巴的长鞭抽去,转身驾马急驰而去,身后男子跟着离去。
两人策马扬鞭,扬起的尘土迷了她双眼,黎挽玉虚眯起眼望着空旷骇人的地方。心中坚定,一定要活过这三天。
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除了身心的恐惧折磨,就连肚子不曾填饱过,每天以稀饭充饥,早已是饿得饥肠辘辘。
今晚她在的房里,多出了五六个女子,终于见到了其他人,她难免心里兴奋。正欲走过去问问或许这几个女子知道是什么地方,脚刚迈出一步。方才被小厮们重重关上的房门随着开锁的声音,缓缓打开,走进来一个男人端着个盘子,里面可笑的仅仅盛放着一个雪白的馒头,还冒着腾腾热气。
围坐在墙角处的几个女子见到吃的东西,兴奋异常,疯般的涌了上去。转眼,几个女人为了争抢仅一个馒头撕打起来,场面混乱,犹如战场上的杀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