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今已经无路可走,大不了杀回太行山,同王嘉胤一起屯田。
三路人马安排如下:
呼延用为一路,以范崇斗为向导,屯兵东阳河畔。其后自东阳河入关,绕过万全左卫直扑宣府,捉拿宣大总督张宗衡;
乌奴与哈森巴图鲁为一路,以岱青为向导,沿御河南下屯兵小方山,其后自方山入关直扑大同,有守备副将范大年接应入城,捉拿大同巡抚张廷拱;
玉衡和泰宁在原地休整一天,然后长途奔袭,于九月二十赶到张家口,有张家口参将王之爵接应。
众将散了以后,泰宁溜到了帐外。
见玉衡在跟乌奴说话,便竖起耳朵偷听。
玉衡说道:“进城之后,千万不要扰民,更不要找曹文诏家寻仇,只需要扼守四门,防止闲杂人等出入即可”!
乌奴小心的拿笔记下,玉衡接着说道:“守备营如果闹事,就给他们发银子。然后按照我给你的小本挨个抄家,账目一定要搞清楚!这些忙完以后,拿刀架着巡抚张廷拱的脖子,让他挨家挨户替你抄银子,不给钱就往死里打,别出人命就行”!
乌奴挠头:“你知道我算账不行的!把赛四叔给我吧”!
玉衡连连摆手:“四叔挨了打,伤还没好,留下来养伤,他的身体要是出了岔子,咱俩怎么跟槐花婶子交待”?
泰宁挑帘钻了进来:“苏巴海算账是一把好手,而且还会管家,她脑子精得很,乌奴你不如把她带上”!
乌奴见玉衡点头,做了个鬼脸退了出去。
泰宁在乌奴的位置坐下,支着下巴问道:“你再等一天,是要等吴邦辅和我哥的消息吧”?
玉衡点了点头:“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泰宁歪着头想了一下:“乌奴走了,岱青也走了,你身边一个侍卫都没有,你又不会打架,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玉衡微微一笑:“我没事,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泰宁坐着没动:“你赶我走呀”?
玉衡低头没有说话,泰宁没话找话:“我姐说你会画画,皮皮虾画的老好了!你会写诗不?给我写一首呗”!
玉衡咧嘴一笑:“亲一个就给你写”!
泰宁起身甩手就走:“小淫贼,又犯病了”?
玉衡抬手喊道:“回来,不就一首诗吗?写给你好了”!
玉衡笑着铺纸研磨,略一沉吟一挥而就:
十里平湖霜满天,青丝白发度何年;
今生无悔今生错,来世有缘来世迁。
笑靥如花堪缱绻,容颜似水怎缠绵;
情浓渺恰相思淡,自在蓬山舞复跹。
泰宁皱眉读了好几遍,掐着玉衡的胳膊骂道:“什么玩意?好几个字儿我都不认识!你给我念来听听”!
于是玉衡摇头晃脑给泰宁念了两遍,泰宁又问:“听着蛮顺耳,可到底啥意思,你给我解释解释!
玉衡气的不行,真后悔为她写诗,俩人正闹着,苏巴海端着脸盆进来,凑近一看捂嘴笑道:“公子夸你长得好看,不过长的太漂亮了也麻烦,漂亮到没人敢爱!是不是这个意思呀公子”?
见泰宁满面怒容,抬手要打,玉衡连忙退到床边坐下:“主要是夸你长的漂亮!真没别的意思”!
苏巴海见玉衡坐下,把脸盆往地上一放,回身问道:“怎么还不走?想留下来一起睡”?
泰宁脸一红,一把抓起诗词,转身落荒而逃。
玉衡洗完,苏巴海倒了水,进来挨着玉衡坐了:“乌奴跟我说让我跟他走,你为什么不把我留下,能不能让我见过晋卿再走”?
玉衡低头沉默半晌:“赛四叔、用叔、乌奴还有你,这世上除了你们四个之外,我谁都不信!乌奴还不能独当一面,所以你要帮我”!
苏巴海叹了口气,一脸的勉强:”好吧,也只能如此了“。
其实还有一个人,玉衡没好意思说出来,就是远在马趵泉卅乘楼读书的小晴雪,那个让玉衡魂牵梦绕的呼延九。
武晋卿和吴邦辅一起,于第二天下午回来。
一同前来的还有一队锦衣卫和一个监军小太监。
小太监眼鼻朝天,不顾吴邦辅阻拦,带着锦衣卫捧着圣旨,大摇大摆走进军营,当众宣旨。
按官职大小,武晋卿承袭祖爵“顺义王”;
额璘臣封为“逸安王”;
归昭封甘肃按察副使,分领临洮兵备道;
徐公明封延绥西路副总兵;
呼延用封陕西商雒竹林关巡检使;
玉衡最惨,封了个正五品光禄寺少卿,听着还不错,其实就是个做菜的,相当于钓鱼台国宾馆,管理处服务科副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