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打听消息的地方,莫过于酒楼了,大的酒楼,什么樊楼、状元楼、清风楼之类鼎鼎大名的正店,吕渊可没钱进去消费,只能够在外城较偏僻的地方寻个脚楼进去看看。
随手招呼来了个店小二,吕渊将这家脚楼中的好菜全都点上了一遍,以此令店小二不敢怠慢,又给了点小费,吕渊便询问起二月初的相国寺跟二月十五的汴河都发生了什么大事。
收了钱的店小二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店小二也并没有对吕渊的身份多作怀疑,许多外地人来东京城也都会花钱打听城中近些日子的趣事或是朝堂上面最新的消息,这些都很正常。
从脚楼出来的时候,已经酉时了,吕渊一口菜未尝,脚楼外灯火通明,纵然这是外城,离繁华的御姐也不近,但不夜城的名号不是白来的,茶楼、瓦舍、夜点心的摊铺子,喧喧闹闹,尽显大宋夜生活的繁荣。
而吕渊却浑身不自在,根本无心赏玩来到大宋后的第一个夜晚。
原来一切竟是这么一回事!
吕长明啊,吕长明,可真有你的,疯狂求爱到跳河以示心意,再到中榜之后喜极昏迷,怪不得连大夫都不愿过来看病,这要放在后世可能还好一点,毕竟男女平等,可放在此时,为了一介女子而癫狂,那是会受到所有人鄙夷的啊!
“罢了罢了,一个进士的身份已经很不错,也不能奢求完美不是。”吕渊摇了摇头,只能够如此安慰自己,名声这样,别说到时候做官了,怕是遇见同龄士子都要受到嘲笑,闹的整个京师都知道,据说还被政事堂的几位相公拿来当作闲事趣事来调笑,这对吕渊来说影响不是一般的大!
爱而不得本不是什么大事,可要怪就怪身体的原主人做的太疯狂了!以示爱慕就跳河?这根本就是舔狗中的战斗机!
来到大宋之后的雄心壮志,可以说此刻已经熄灭了点,如果自己不解决这件事带来的影响,那么对于吕渊而言,今后怕是无法在朝堂中的宰执乃至当今天子的心中留下好印象,没有好印象,那么吕渊数十年都无法接触到大宋权力的核心,如此一来,他还如何施展报复,在这星光闪耀的时代,跟一位位千古留名的人物把酒言欢乃至……交锋!?
回到院子后,吕渊见到陈遮依然在伏案读书,显然是为半个月后的殿试做准备,吕渊没有打扰,直直的回到自己的屋子休息。
来到大宋的第二日,吕渊才起,一出院子就见到对房的陈遮在朗声念书,这不由令吕渊惊了,昨日晚上他回房的时候陈遮在读书,早上起床出房后竟还在读书!
“伯亮兄当真刻苦。”
吕渊不由说道,此刻,他的心中对陈遮也有了大概的印象,为人重情重义,刻苦勤勉,标标准准的读书人!
“长明说笑了,要比勤奋,你胜我何止十倍,省试的前几日,你可是一刻都不曾放下过手中的书本。”陈遮将书本置于桌上,看见吕渊的气色有所好转,不由欣喜道,“你身子可好些了?”
“身子倒没大碍,只是还有些事还想不起来。”
吕渊回道,同时心中感叹,陈遮跟他身体的原主人,这对南方来的士子能够高中进士不是没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