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外头进来了位身材臃肿的妇人,这妇人点头哈腰的道,“二位官人要点哪位小娘子?”
“自是让你家裘花魁上来唱首小曲。”孙棐道。
而这鸨母带着歉意的开口,“官人,今儿恐怕不行。”
“可是因为今日裘小娘子已被其他人给点走了?”孙棐质问,此时正是樊楼最热闹的时候,花魁被人捷足先登也是时常有的事,更何况是裘花魁,樊楼的头牌。
“倒不是。”鸨母苦笑了一声道。
“那是为何?”
“今日裘姐儿身体不适,在休息呢。”老鸨应道。
孙棐怒道,“好一个裘花魁!每日只唱两首小曲,只接两位客人,竟还隔三岔五的就抱病在家,就算是魁首也没有这么娇贵吧!”
“官人息怒,裘姐儿今日当真是病了!”老鸨赶忙回到。
“我次次来樊楼,从未见过你家的裘花魁,不是被人捷足先登,就是身体抱恙,我看你就是诚心欺我是不是!?”
孙棐连声问道,当然,也只是口头抱怨,心中却无太多的怒气,莫说他了,就算是他家的沈御史前来,也不一定能够点的到裘花魁,当今开封,要说最难见的花魁,不是教坊司的那些官妓,也不是清风楼、会仙楼的那位魁首,而是眼下樊楼的裘白玉!
“好了,孙兄,小曲不听也罢,魁首既然生病了,那就算了,吃菜喝酒也是一样的。”吕渊出声说道。
“我兄弟不在意的话,此次就算了,你且退去吧。”孙棐朝鸨母挥了挥手。
将肚子填饱之后,吕渊也没有继续待下去跟孙棐虚情假意的念头了,起身就准备告辞,“孙兄,那在下先行告退。”
“好,改日我等再约,长明你且先回去休息吧!”孙棐笑着点点头。
等吕渊走出酒阁之后,孙棐却没有离开,而是又给自己满满的倒上了一杯醇厚的美酒,细细摇晃之后,孙棐一口干了下去。
他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殆尽!
呵呵,敢对沈御史的人动歪念头,你以为仅退出殿试就完了?
……
吕渊沿着汴河往外城走,他的表情略显凝重,心中不断的计算着。
退出殿试?不可能!
进士的头衔是吕渊此刻唯一的依仗,殿试也是吕渊在短时间让皇帝赵顼认识自己最重要的一次机会,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弃!
别说沈惟恭仅是吏部流内铨的官员了,就算是他得罪了中书两府,得罪了台谏高官,他也绝对不可能放弃此次殿试!
吕渊很清楚,如果他弃权殿试,失了官身,那么沈惟恭便是想怎么玩他就怎么玩他,他将没有任何反抗的资本,性命也将彻底的控制在沈惟恭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