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修染笑意更浓，只是毫无血色的嘴唇显得他笑都有些乏力，“是，公主不是小孩子了，已经长大大孩子了。”

“先生你取笑我!”

鹿意安嘟起嘴冷哼一声，轻轻跺了一下脚就跑了出去，莫修染看着她的背影笑着摇着头。

夜里，千寻去厢房给他送药，莫修染正提笔写字，见千寻进来，便收了起来，“千寻姑娘。”

千寻将盘托放在桌子上，并没有转身离开，莫修染看出来她有事找自己，便伸手示意，“千寻姑娘请坐。”

“不必了，我只是想跟莫公子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千寻姑娘有话请讲。”莫修染一袭白衣，墨色的发丝自然垂落，月色落在他身上，更衬得他与这凡世格格不入，不沾烟火。

“虽然我说的话会冲撞了莫公子，但为了公主，我不得不说。”

“莫公子是九皇子从斗兽场带回来的，可你却是读书之人，手无缚鸡之力，是怎样在嗜血成性的猛兽面前活下来的?咋日见公子也是满身伤痕，你在这京城无亲无故，又为何屡屡被人下黑手？莫公子来路不明，我不放心继续将公子留在府邸了，公主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们对她的感情也不是旁人能代替的，希望莫公子能明白千寻的苦心。”

莫修染眼睑半垂，神情淡漠，“北部战乱，我落得家破人亡，我带着幼妹向南逃命，我们藏匿在一个村落里，为了生存下去，我们跟畜生睡在一起，跟狗抢吃食，后来有村里的先生见我能读书识字，便让我去学堂帮忙，我本以为我能带着幼妹活下去，可后来瘟疫蔓延，官府为了隐瞒实情，一把火烧了村子，只有我逃了出来，后来我到了京城，却被人骗进了斗兽场，生死一线之际，九皇子出手相救，我才得留以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