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走了后,凌灵翎思绪万千,她已经知道这幕后黑手却无法动他们分毫,现在和玉玄清对上显然并非明智之举,徐国公虽然没有那么的权势滔天,但这么多年立于朝中也算是根基深厚,而她只是个挂名的闲散侯爷,在朝里更是没个一官半职,甚至连与这些人对阵朝堂的资格都没有。
这么想着又是一夜无眠…
次日,官府就发了公文,关于徐又年被杀案凶手月瑶已在牢中伏法,此事已成定局。百姓们更多的只会去关心事情的结果,没有人在意月瑶是否有冤屈,也不会有人在意这案子尚有疑点而月瑶却身死狱中。
凌灵翎去了趟锦瑟楼,锦瑟楼虽说原本生意也是不温不火,但最起码还算是歌舞笙箫,如今却是一派衰败的景象,楼里的姑娘都纷纷离去,诺大的锦瑟楼只剩桃夭一人在整理旧物。
围着一个铜盆正在烧纸的桃夭听见脚步,回头望去,看见来人迅速跪下,哽咽道:“爷,当初月瑶是奴家招进楼里来的,奴家与她投缘便也把她当做妹妹,这么些年奴家看她一路走来实属不易,她的秉性如何奴家也是了解的,断不会做出此等事,还请爷做主!”
凌灵翎面色微冷,眼中冷芒乍现,“本侯也想为她做主,可要是她的情郎非得逼死她,本侯又能奈何?”
桃夭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爷是说柳生?他怎么可能?月瑶这些年怎么对他奴家是看在眼里的。”
凌灵翎面露讥讽,冷声道:“有什么奇怪,有人许诺好处便有那薄情寡义之人趋之若鹜,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算得了什么?”
想起之前在公堂上,柳生对月瑶的指证,桃夭眼圈微红,颤抖着声音:“月瑶啊,姐姐的劝你早听也不至于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她早就劝过月瑶不要那么相信柳生,柳生她是见过的,那人虽是表面斯文有礼,暗地里的野心却是怎么也藏不住。那时月瑶还傻傻的跟她说她喜欢柳生不在乎这些,只要柳生能对她好就行,可怜她委屈求全十几载,竟然被自己的挚爱之人所害,落得个红颜枯骨长眠于乱葬岗的下场。
桃夭打开了一个锦缎包袱,拿出了一个破破烂烂的梨木盒子,呈到了凌灵翎的手中。
桃夭眼里划过一丝恨意,咬牙道:“爷,这里面是这些年月瑶攒的钱财,她本是想以后给柳生用来捐个官的,没想到被此等奸人所害,这钱财奴家断然不可能交给如此恶毒之人。”
凌灵翎打开梨木盒子,里面大小银票叠的整整齐齐,约莫着大概有五六百两的样子,凌灵翎心中一惊,看向桃夭,问道:“这月瑶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这笔钱对一个风尘女子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
桃夭抹着眼泪,哭诉道:“京城里有个沈公子,最是喜爱各种虐待女子之法,有时把女子放进水缸中,若是一柱香之后人没死就能赚得一百两赏钱,这沈公子来锦瑟楼也是如此,没有姑娘愿意接这等活计,只有月瑶每次都往自己身上揽,奴家见她几乎每次都是被抬着出来浑身没一处好肉,可她却从不叫一声苦。”
凌灵翎听着心里也颇为动容,没想到这月瑶竟然肯为了柳生那等人渣做到这等地步,心里也暗道这东离的女子竟然一点人权都没有,要不然就是权贵的玩物,要不然就是就是政治的牺牲品,红颜枯骨便是如此。
桃夭起身,低着头道:“爷请您随奴家来。”
两人移步到了月瑶的房间,凌灵翎一进门四周打量了一下,随后眉头微皱,问道:“月瑶也算锦瑟楼的头牌,怎么这房间如此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