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灵翎用过早饭后,李管家匆匆地前来禀告:“爷,谢老太傅和谢小姐来了,说是来给您赔礼,老奴便将他们请了进来,你看…”
凌灵翎眼角一抽,脑袋里只回荡着那句“谢小姐来了”,她昨天跑得那么快,不但是为了躲定王,更是为了躲谢婉之,怎么今日还上门来了。
“爷,您听见老奴的话了没?”李管家见凌灵翎没有答话,转而又道:“奴瞧着,那谢小姐对您有点意思,一进来就风风火火的找您。”
凌灵翎无视李管家笑得满是褶皱的老脸,揉了揉眉心道:“请谢老太傅和谢小姐先去正厅,爷一会…”
话音未落,李管家向凌灵翎挤眉弄眼,抛出一个“我懂”的眼神,这可是他家侯爷第一个找上门来的桃花,他可不得好好把人伺候好了,说不定侯府以后就要多一个女主人了。
不多时,凌灵翎穿戴整齐来到了正厅,只见正厅里谢老太傅和谢婉之脸色有些不太好,两人偏过头去谁也不理谁,像是刚掐了架的模样。
谢婉之见来人,眼眶微红,瘪着嘴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看向凌灵翎委屈道:“都怪臭老头,要不是他没把小破孩儿看好,也不至于让你受伤。”
说着还不忘瞪一眼谢老太傅,气得谢老太傅直吹胡子。
谢老太傅看着气哄哄的孙女,也知昨天的事是自己的疏忽,面上略染歉意,看向凌灵翎道:“让侯爷看笑话了,昨天是老夫没看好小公子,才让小公子遭遇惊险。”
凌灵翎心下了然,昨日小颜是被谢老太傅拎走的,结果出了那样的事,还差点没了性命,而她也受了伤,谢婉之这是为了昨天的事和谢老太傅闹别扭呢。
看着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的谢婉之,她突然觉得,这姑娘其实也不是那么招人厌,甚至还莫名的有点…可爱?!
凌灵翎朝着谢老太傅恭敬一礼,道:“此事与老先生无关,老先生不必自责,小颜也是第一次去那种场合,起了玩心也是在所难免。”
诚然,诺大的定王府,小颜为何好巧不巧地出现在了斗兽场?
说这里面没有东离紫冥的手笔她都不信,而此事也确实与谢老太傅无关,东离紫冥的算计她都防不胜防,又怎么能怪罪谢老太傅。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凌灵翎恭敬有礼,进退有度,让谢老太傅心里更多了几分好感,一时间将自己和孙女闹别扭的事抛之脑后,眉眼间染上几分笑意:“要是没有侯爷发话,婉之这臭丫头非得拔了老夫的胡子不可。”
话罢,还不忘捋了捋自己那狗啃了似的胡子。
凌灵翎眼角一抽,她怎么感觉像是已经拔了的样子,但考虑到老人家也是要面子的,便也没有戳破。
谢婉之无视一旁谢老太傅略带讨好的眼神,冷哼道:“这事说来都是因为东离紫冥那个变态,不过本小姐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
“教训…东离紫冥?”凌灵翎嘴角微抽,东离紫冥看起来也不像那么好教训的啊!
可凌灵翎忘了的是,她昨天才给东离紫冥来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谢婉之一听顿时扬眉,眉眼中净是得意之色,“是啊,我昨天偷了臭老头的私印,又模仿了他的字迹,给他的门生写了封信,结果今日东离紫冥就被弹劾了。”
“你不知道,现在外面都在骂东离紫冥冲冠一怒为瘦马,丢尽了皇室的脸面,皇上听了勃然大怒…”
谢老太傅干咳两声,适时地打断了谢婉之的喋喋不休。
这臭丫头把人坑了,还坑的是皇子,不藏着掖着也就罢了,怎么还能这么洋洋得意?真以为定王是个好相与的?
“东离紫冥养瘦马?”凌灵翎嘴角一抽,虽说养瘦马是世家贵族常有的事,可终究是上不了台面。
东离紫冥如此的心机深沉,又怎会大意让人抓住把柄?还是让谢婉之一个闺阁女子。